“那年夏天,我們十七歲,拿著青春在手中玩耍,玻璃球的光芒刺痛了我的雙眼,眼淚不經意間,滴落在指間,伸開雙手,對著陽光我仰望,看見了零散的記憶,於是無邊的思念包圍了我……”現在是下午三點中,我剛剛睡醒,這樣的天氣真適合睡覺,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停的打在芭蕉上,就像小時候母親的搖籃曲,很快就讓人進入甜美的夢鄉裏。可是,我想依然並不這麼認為,這種天氣她總是選擇出去畫畫,她說隻有在雨天她的心最安靜,靈感也最豐富的。這個時候她應該又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裏繪製著的她的世界,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門的,我想應該是在我睡得正香甜的時候。三點鍾醒來,沒有什麼事情幹,我來到依然的房間,看見她的書桌上擺著她的生活隨筆,坐下輕輕的讀著。我喜歡看依然寫的東西,輕輕的,淡淡的,並不是說寫得有多好,隻是她字裏行間裏的那份真與那份執著讓人很享受。

沒事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我和依然,於是很多次的時候告訴依然說我不懂她,她也不懂我。每當這時候依然先是一陣咯咯的笑來回應我,然後就誇張的說:“天啊,怎麼會那,韓頡,你不覺得我很好懂嗎,像白紙一張,而你更容易懂了,比白開水還白開水”我不知道依然是否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在逃避一些什麼,因為這個時候總感覺她不像平時的依然。我和依然從五年級開始認識的,她轉學到我的班級,然後我們同桌,然後成為好朋友,一直到現在,可以說是青小梅,竹小馬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像一朵清香的梔子花,淡雅而大方,她說她喜歡梔子花,所以喜歡我這樣形容她。22歲的她在s大學學油畫,而23歲的我在地下樂團當主唱,並且最近開始跟一位糕點師傅學習做糕點,我想以後開一家糕點餐廳。我們走的是兩條不同的路,也會有兩種不同的人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依然似乎將從我生命中離去,我不是說死亡,而是消失,從這個世界消失,每當她靜靜畫畫的時候,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總會襲來,仿佛這兒不屬於她,她也不屬於這兒。最近這種感覺尤為強烈,莫名的害怕總會從內心升起。“韓頡,韓頡,開門!”依然回來了。

“依然,有沒有淋濕?”我接過她的畫架。

“沒有,我有帶傘”依然到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

“哦,今天去哪畫了”我也坐到沙發上。

“一縷幽香茶餐廳,那裏很不錯,透過落地窗能看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姿態”

“是嗎,那今天成果不錯吧”我笑問。

“當然,而且今天我還收到一份禮物哦”依然佯裝神秘的說。

“什麼啊”我配合著問。

“知道嗎,今天我在餐廳畫畫的時候,有個攝影師走過來對我說,說我是他一直在找的古典模特,那種天然的無需修飾的,問我能不能讓他拍張照片,當然起先我不同意,但是他說他在整理他的作品,不想讓他的作品存在缺憾,並且保證隻自己收藏,不對外公開,然後我就同意了,他走的時候還送給我一串佛珠手鏈那,說是在雲南遊玩的時候買的,還有梔子花香味那,你聞聞”依然拿著鏈子遞給我。

我輕輕的聞著那條手鏈,一陣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對,依然安靜的時候身上也有這種味道。頓時,我開始感覺無邊的恐懼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