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盛的話說得太遲了,孫興已經是抑揚頓挫的把詩給念了出來: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剛念完,徐金盛的臉色便是漲紅起來,恨不得找洞鑽,而大家一聽,都是立即明悟過來,這簡直就是說他一個糟老頭在糟蹋小姑娘啊,而且還跟他方才暗爽自己娶得美嬌妻的詩歌形成一個對比極為強烈的對仗。
頓時,全場都是笑聲掌聲同時雷動,掌聲是因為他們雖然看不懂小篆,但是孫興的文字都帶有這一種大氣以及豪氣,而且下筆十分沉穩,一點都不像是個年輕人。
至於笑聲,當然就是笑那徐金盛了,畢竟,他都是快七十的人了,娶個二十歲的姑娘當第二任老婆,不是太遭雷劈了嗎?
加上,這一點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徐金盛平日也是仗勢欺人的人,下屬也是受慣了他的氣,而這次他被一個年輕人給嘲弄,實在是夠解氣。
而且當中有些人還了解到,這個徐金盛的獨孫,好像曾栽在這個穿唐裝的年青人手裏,這下子,真的是爺孫倆都栽在同一個人手上,這讓他們如何不樂開了懷?
這比武,孫子被打得門牙碎裂。
比才華,當爺爺的雖說不能略遜一籌,卻是主動認慫認輸,這跟自打嘴巴沒有區別,而他會這樣做,卻是被一個小年輕給逼的。
這回兒,他們兩人丟臉都是丟到了姥姥家了!
隻不過,孫興卻是不懂大家在笑什麼,隻是聳了聳肩,對著徐金盛道:“你剛認輸了,按照賭注,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快把戚鎮南放了。”
“你!你!”徐金盛看著孫興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更是氣人,那指著孫興的手,都是顫抖了起來。
“我什麼我?你堂堂督軍不會說過的話當放屁吧?”孫興摩挲著下巴,壞笑道。
“你,你口吐汙言,目無尊長,有辱武術家的名聲!我不會給一個粗言穢語的人兌現承諾的。”徐金盛氣得胡言亂語,邏輯淩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孫興一怔,而後又笑道:“誰說武術家不能說髒話,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況且,你又不是武術家,我對你行抱拳禮也不對頭啊。”
徐金盛臉色漲紅,氣得快要咳嗽起來,他手指指著孫興,嘴唇蠕動想說話,卻又喉嚨哽咽,說不出口。
孫興甩了甩手,搖頭正色道:“麵子是別人給,臉是自己丟的,你自己都不要這個臉,我怎麼給你麵子?我是從小學習華夏傳統沒錯,但這種美德,我不會施予一個醜陋的人。”
噗嗤!
孫興話音一落,徐金盛便是張嘴吐出了一口血。
這個平日老練得像頭狐狸的徐金盛,竟然被氣到吐血了!
全場的人都是被嚇到了,不過更多的人都是以幸災樂禍的心態看著。
至於孫興,他雖口舌毒辣,但心地極為善良,看到一個老人家吐血,當即上前想要給他封住穴道,壓製他攻心之火。
然而,那徐金盛卻是不識好人心,竟然拔出槍頭,指著孫興,怒喝道:“滾開!老子我斃了你!”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蘇為民拍案而起,拔出手槍指著徐金盛,冷喝道:“四眼龜!你敢動孫興一根汗毛,老子崩了你!”
對於愛國愛民的蘇為民來說,孫興不僅是故人之孫,更是國之棟梁,華夏未來的希望,不管如何,都不能讓他死掉,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都要保他周全!
看著兩個老人家為自己大動幹戈,孫興有些於心不安。
一念及此,孫興便是搖了搖頭,然後趁著徐金盛楞神間,立即走出鬼腳步,閃瞬來到後者身側,而後隨意一記手刀,將其果斷擊昏。
孫興擊昏徐金盛後,輕輕將他放在地上,道:“他急火攻心,來個人把他送醫院吧。”
蘇為民見狀,收回手槍,吐了口氣,而後隨意招了招手,很快,便有著兩三個壯漢出來將徐金盛抬走了。
徐金盛被抬走後,圍觀者見沒東西可看了,便都各回各崗位,不過臨行的時候,還在談論徐金盛,臉上都是幸災樂禍以及歡樂的表情。
孫興見得群眾這個反映,不禁搖頭苦笑,心說那徐金盛難怪會氣得吐血,看來他最後的那幾年,都要被人在暗中嘲笑中度過了。
而在他歎息間,眾人也全部散了場,房間再度恢複了平靜……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蘇為民幹咳一聲,率先打開話題:“好了,小人臉被你打得爽了,我們該談正事了。”
媽蛋!明明爽的是你!那方才的詩明明是巧合,卻是被你給拿來做文章了!你這大將軍真是老辣,辣得人出淚花了!
看得蘇為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孫興心中不免一陣抱怨,但還是無奈的回答道:“有什麼正事,不就是一個月後去參加考核,拿到那什麼三星四星的導師嘛。”
蘇為民的臉色突然轉到陰沉,道:“唉,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雖是副院長,但被架空了,我沒實權,倒是那徐金盛,在評分團裏麵有自己人,我怕他耍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