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麵如菜色,隨時都能暈倒的女人問,“給你配陰婚的那個男鬼是不是叫王國坤?”
女人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對,就是那隻惡心巴拉的惡鬼,纏了我好幾個月了。完全不能閉眼,一閉眼那隻惡心的惡鬼跟他的祖母就會來纏著我,我都快要瘋了。”
確實得瘋,做人是人渣,做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釋放了手腕上的鎮魂鈴,畫出符咒在那些紙人的眉間點了一下,原本嘰嘰喳喳的紙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都安靜下來,安安分分的靠在牆上。
“幾年不見,本事倒是見長。”冷冷的聲音伴隨著陣陣陰風從門外吹了進來,店門不斷的開合,我看到一聲黑衣,臉色慘白,滿臉褶子的老奶奶飄了過來。
女人嚇得哇哇大叫,隨即雙眼一翻倒在了櫃台後麵。
我冷冷的看著王國坤的祖母笑道,“當年讓你逃了,沒想到冤家路窄,我們在這裏又見麵了。怎麼著,見你乖孫變成了一股黑氣消散不死心,趕著來送死?”
“你這個千年禍害,老婆子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她猛然竄了進來,我卻立即畫出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陣,朝著她推過去。老奶奶四處躲閃著,那些陣卻不肯罷休,一直追著她,直到纏到了她的身上。
老奶奶摔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死賤人,快點放開我!”
我不斷的晃著手上的鎮魂鈴,念出一句一句的咒語,那些咒語出口就具象化,立即消失在老奶奶的身體裏。
她身體就跟吹氣球一樣鼓了起來,不斷的掙紮著、尖叫著,我冷聲笑道,“不是來配冥婚的嗎,不是要我死無葬身之地嗎,你倒是來啊。”
老奶奶的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盯著我,身上的那些陣纏的她絲毫掙脫不開,“千年禍害!”
突然間放在開始搖晃,靠在牆上的紙人都倒在了地上,我扶著櫃台才沒有倒下去。一陣陣陰風從外麵吹了進來,門不斷的開開合合,發出吱呀呀的聲音。
倒在地上的那些紙人全部都站了起來,就連被我的陣束縛住的老奶奶也站了起來,身上的陣都不見了,像氣球一樣鼓起來的身體也不見了。她冷冷的盯著我,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新娘子太壞了!”
紙人們開始嘰嘰喳喳的叫嚷著,我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在不毀壞紙人的情況下收拾掉這群惡心的東西有點艱難。但是讓我毀掉辛辛苦苦紮起來的紙人,我又舍不得,那些客人的定金都付了,我可是做生意的人,說好明天交貨就必須明天交貨。
老奶奶的手突然伸長了,朝著我襲過來,我立即矮身躲閃,但是她的手就跟長了眼睛一樣追著我不放。好在手雖然變長了,但相應的速度也減慢了,鎮魂鈴在我行動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那些紙人大概是受到鎮魂鈴的影響,一時間都沒有動。
老奶奶一邊發出冷笑,一邊用著長手來攻擊我,還不斷的在言語上挑釁我,“我瞧你本事見長,做我孫媳婦兒也不錯,你要是跟著我回去做我孫媳婦兒,今天這事我們就一筆勾銷。”
我一陣冷笑,不斷的上下竄著,不但打翻了幾個紙人,把我喝茶的桌子也給掀翻了,桌子上我最愛的一套紫茶壺也碎了一地。我心頭惱怒,嘴裏更是不饒鬼,“做人就夠變態了,沒想到做鬼還怎麼惡心!”我一把抓住了老奶奶的長手,幾下一扭就將她的雙手打了個結。老奶奶這才變了臉,臉色越發的黑,惡狠狠的說,“算你有種。”
看那模樣,似乎是想逃,我哪裏肯罷手。她立即縮短了手,還沒有將我打的結解開就往門開衝又去,我立即抓起櫃台後掛著的桃木劍跟了出去。
一出門我就發現整條瞎子街上鬼來鬼往,有的鬼手上提著燈,相互見麵還在打招呼,有的隻是神色麻木的在路上走著。老奶奶一下子就竄入了鬼群了,我出來之後那些鬼頓時停下了腳步,都將臉轉了過來,似乎是嗅到了我身上的生人味道。
那些鬼愣了一會兒,都朝著我挪動過來,看著這群不知道有多少數量的鬼,我心裏有些發毛,但是看到老奶奶在鬼群裏得意的樣子,心裏又很惱火,隻能硬著頭皮上。弄破了手掌,畫出一個接一個的血陣,隻見碰到血陣的鬼立即就變成了一陣黑煙消失子啊空氣裏。
那些鬼也不傻,見狀都嗷嗷的叫了起來,紛紛的朝著身後退。眼看著老奶奶就要跑,我沒想那麼多,不斷畫出血陣給自己開路,還緊緊的追在後麵。想起當年種種,心裏就湧上來一股怒意,仗著我能力不行,什麼小鬼都來欺負我。現在我又能力了,被我撞到欺負過我的鬼,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