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突然往後倒過去,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縈繞,我立即出聲叫道,“陸離?”
“沒事吧?”低沉的詢問聲讓我心安不少,轉過頭就看到身後的陸離一臉的擔憂,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腳上,我連忙擺著手說,“沒事!”
他低聲歎著,一把將我打橫抱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讓那種東西鑽了空子?”
“我……我也不知道,看到那雙鞋子的時候就覺得心智被迷住了,我連釋放鎮魂鈴的機會都沒有。”我立即去看被我甩到地上的鞋子,突然發現那雙高跟鞋不見了,地上隻有我進來時候的腳印,其他的地方依舊是厚厚的灰塵。
“沒事了,我帶你回去。”他抱著我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突然間原本打開著的門被一陣風突然帶上了,發出一聲巨響。這個房間裏的布局在迅速的變化著,鼻尖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而我和陸離已經不在客廳,而是在浴室的門口。我看到李響正將那一片片薄薄的肉片裝到了食品袋裏,一包包的封起來以後就放到了冰箱的冷凍層。那些孩子一直跟在李響身後,看著李響將他們的母親的肉一點一點的存放到冷凍箱,隨即李響看著地上的那一堆骨頭,臉色越發的陰冷。
他站在浴室裏愣了一會兒,才將那些衝掉血跡的骨頭裝進了真空袋,抽掉了真空袋裏麵的空氣。裝在真空袋裏麵的骨頭就像是壓縮在真空包裝裏的排骨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他將裝在真空包裝袋裏的骨頭放進了行李箱,拖著行李箱就出門了。那幾個孩子就跟尾巴一樣跟在李響的身後,大有李響去哪裏,他們跟到哪裏的架勢。
陸離看了看我,低聲問,“要跟過去看看嗎?”
有陸離在,我心裏也踏實下來,點著頭說:“跟過去看看,我想知道李響將王婷婷的屍骨扔到哪裏去了。”
陸離沒有說話,抱著我就跟了上去,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天黑了。李響拎著行李箱,打了一輛車直接去了我們學校。下了車以後他直接拎著行李箱去了我們學校的小樹林,小樹林的書又高又直,枝連枝、葉連葉,正因為小樹林看起來陰森森的,平時很少有人進來,這個時間點就更沒有人了。
李響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有人,拎著行李箱就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他將王婷婷的屍骨埋在這裏了?”我拽著陸離的衣服問道,這不是冒險嗎,要是有人在這裏發現了屍骨,知道是王婷婷,李響不就完了?隨即轉念一想,王婷婷已經失蹤這麼久,而李響依舊在學校裏上課,這就證明王婷婷的屍骨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響將這一句話實現的徹徹底底。
陸離沒有回答我,而是帶著我進入了黑漆漆的樹林,李響舉著小燈在小樹林裏穿梭,走到更深處的地方他才停下來。他將燈咬在嘴上,從行李箱裏翻出了一個折疊的類似鍬之類的東西,開始在地上挖起來。他挖的很小心,避開了樹根,一直往裏頭挖下去。
我窩在陸離的懷裏,隻覺得腳上的傷口疼的要命,陸離似乎也察覺到了,低聲說,“很疼嗎?”
“有點。”
陸離將我放在地上,黑暗中窸窸窣窣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突然間腳上的傷口感覺到一絲絲涼意,那種舒適感沁入了骨頭中,有血腥味彌漫開來,帶著絲絲的甜味,不同於一般的血腥味。隱隱明白是陸離身上鮮血的味道,似乎還聽到了我腳上傷口愈合的聲音。
“傷口還痛嗎?”
我趕緊搖頭,“不痛了。”
陸離默不作聲的又將我抱了起來,我臉上發熱,“那個……我腳不痛了,你放我下來吧。”
“你沒有穿鞋子,赤腳走路很容易受傷。”
被陸離一句話堵了回來,我也不好意思在爭著吵著要自己走了。
李響挖了大半夜才挖出一個深坑,他將行李箱裏的真空包裝的骨頭扔了下去,又將土填好,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天已經涼了,而這個樹林裏也有了可見度。
他細心的將蓋好的新土上也做了偽裝,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這片的土被翻過,也不會知道下麵還埋著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