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躲不過去,隻能幹笑兩聲,“老師好。”
“怎麼跟見鬼似的?”
怎麼就不是見鬼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人是鬼,會不會吃人,你還指望著我對你多熱情啊?
“老師不做考古教授,來我們學校做建築老師了?考古和建築是相通的嗎?”
“藝術都是相通的,考古裏的知識也能用到建築上麵來,考古也有對各朝代建築的鑒別。”
我幹笑兩聲,對於陸離這種張口就來的話不知道能信幾句。
“顧小沫,放學後我請你喝杯飲料吧。”
“老師難道不知道我們學校禁止師生戀,一旦發現,老師的工作就保不住了,而我的學士學位證也沒戲。這麼嚴重的後果之下,我才不會跟老師出去喝飲料。”
他依舊帶著笑容,並不惱怒,低聲說,“你怎麼就確定我是看上你了,而不是想跟你談談學習方麵的事情?”
被他問的一時語塞,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又沒有說是真的。學生之間流言傳的很快,有的時候明明沒有那種事,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你心裏有鬼,對我有什麼想法?”
明明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貌,偏偏說出的話又這麼輕佻,一時間讓我不知道怎麼應對。
“顧小沫!”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我立即轉頭去看,就看到李曉曼緩緩的走了過來,她的臉上沒有笑容,甚至可以說是麵無表情。
“曉曼,最近你去了哪裏,怎麼一直找不到你?”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看著陸離疑惑的問,“這是……”
“我們建築設計的陸老師。”
嚴肅的李曉曼嘴角終於露出了點笑容,“陸老師好,我是景觀設計班的李曉曼。”
陸離朝著她笑了笑,“在辦公室聽說了,你是我們係的學霸,好好加油,期望你以後成為國之棟梁。你們倆繼續聊,我先去一趟辦公室。”說這就轉身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李曉曼的視線一直膠在陸離的身上,直到陸離轉彎以後才也看不見她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曉曼,你怎麼了?”我上前拉著她,繼續問,“怎麼這麼憔悴啊?”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雲淡風輕的說,“我能有什麼事,你倒是把你自己管管好。”
猛然被她這麼一堵,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一次看到李曉曼,我覺得她對我充滿敵意和抗拒,她的身體裏蘊藏著巨大的悲傷,似乎不許任何人靠近。
看著李曉曼若無其事的進了她們的班級,我站在外麵呆愣了很久。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她了,更想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的氣場都變了。
回到宿舍,鬱文景和趙琰對李曉曼回來時分高興,都圍著李曉曼問東問西,而李曉曼顯然是不想搭理她們兩個,態度冷冷淡淡的。就好像一瞬間,李曉曼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著敵意,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半夜十二點的時候,走廊外麵準時響起了高跟鞋在地麵上啪嗒啪嗒的聲音,那一聲聲就像是敲在我的心上,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我用被子捂住了腦袋,可是走廊外麵走路的聲音仍然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就在我不知所措間,聽到一聲窸窸窣窣的動靜,緊跟著就是敲門聲,李曉曼的聲音在整個三樓響了起來:“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走廊……”
剩下的話似乎已經被李曉曼吞回到肚子裏,我聽到她吸氣的聲音,呼吸已經漸漸的開始紊亂。我立即坐了起來,朝著下麵看去,隻見李曉曼一手拉著門,就站在門口呆呆的半天沒有動,外麵高跟鞋敲打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近。
“曉曼,你怎麼了?”我低聲問她,但是她卻沒有回答我,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問,“你見到我的孩子了嗎?”
問話的聲音特別空靈,跟我們好像根本不在一個空間裏。
門外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問著,“你見到我的孩子了嗎?”
李曉曼沒有回答,而我身上一直顫栗著,宿舍裏的鬱文景和趙琰根本就沒有唄鋼材李曉曼大吼大鬧的聲音吵醒。我哆哆嗦嗦的爬下床,李曉曼依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我緩緩的挪過去,伸頭朝外麵看去,門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倒是外麵的問話聲依舊沒有停,我顫抖著手去拽李曉曼,哆哆嗦嗦的說,”曉……曉曼,我們快點進來睡吧!”
然而李曉曼根本動都沒有動,我繞過李曉曼往門外看,隻見一雙紅色的鞋子正對著我們宿舍,根本就沒有人穿!
就在我嚇得發愣間,李曉曼竟然動了,她一言不發的脫下了自己的拖鞋就要往那一雙紅色的鞋子裏鑽,我死死的抱住李曉曼的腰,結結巴巴的說,“曉曼,你可不能穿,穿上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