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陸離的眼睛,立即低著頭,囁嚅著說,“感情不是這麼比較的,你和孩子當然很重要,但是小景的處境更為危險,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陸離擁我入懷,低聲道,“小沫,你讓我開始迷茫,讓我不知道如何待你。你弱小、膽怯、甚至有些行為看起來極為的愚蠢,但是你又活的小心翼翼,善良的讓人不忍傷害。”
陸離說的深情,我卻忍不住開始揣測,這貨到底又想幹啥?覺得我被騙的還不夠,還是又想在我身上奪走什麼?
“小沫,往後你隻需要為自己著想便夠了,有些事你改變不了,有些人你也救不下。”
我仰著頭,努力的看著天花板,眼眶裏湧出了淚水,讓我看不清天花板上的燈。我何嚐不想隻想著自己,但那麼自私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小時候我就被同學們孤立,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在乎別人孤立。我隻想著自己,隻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但那樣的日子太孤獨了。現在的我有朋友,有孩子,有很多斬不斷的牽絆,即便是我不自量力,我也隻是想抓住屬於我的感情。
網絡上很多都在說女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情,有閨蜜撬牆角、背後捅刀子,甚至前段時間還看到過因為一個男人,十幾年友情說散就散的。但對我來說,朋友是一輩子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隻希望所有的朋友都過的比我好,比我幸福。
她們遇到危險,我可以不顧安危的衝上去,她們傷心難過,我可以陪著難過。
“陸離,我喜歡我的朋友們,我也喜歡你,我能做到為了你們掏心掏肺,因為那樣才是我。在那場幻境裏,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畫堂對林展之是一廂情願,而我對你也是一廂情願,即便如此又如何?畫堂孤注一擲,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不悔,人生不悔便夠了。”
陸離抱的很緊,緊的我幾乎要喘不過來氣。肚子裏一陣翻滾,似乎沉寂了很久的小魚又複活過來,我摸上自己的肚子,甚至能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在回應我。
陸離將團扇帶走過幾次,但沒有過多久,那把團扇就會出現在我房間裏,似乎是跟我杠上了。火燒水淹過,但是那柄團扇絲毫沒有被損壞,簡直就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滅。
黑蛇妖摸著下巴說,“團扇裏的怨靈還有心願未了,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走。”
我看著團扇,覺得挺無語的,又不是我把她弄成這樣,這麼纏著我是什麼意思啊!即便我再抓狂,團扇也沒有回答過我的問題。好在她沒有再拉我進記憶裏,我也就沒有管它是不是在我房間裏。
三天沒有上班,邱總捉到我一頓好罵,然後就扔給了我一大堆的工作。我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多長出兩雙手來才好。弄好標書,鬱文景硬是要陪著我去打印店。
黑蛇妖就是跟屁蟲,鬱文景去哪裏他就去哪裏,去打印店裝訂標書身後就跟了兩條尾巴,鬱文景一副生怕我又被妖怪抓走的表情。
剛到打印店門口,就看到那裏圍了一堆的人,我和鬱文景相互看了看,隨即湊了上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個陣仗完全就是老陳的老婆帶著兒子、女兒毆打小三的那個場麵,隻不過小三從女人變成了纖細的男人而已。
打印店裏的年輕店員被一個中年婦女死死的壓在地上,中年女人舉著鞋子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店員身上打過去,邊打邊哭著罵:“你們惡不惡心!兩個男人怎麼能做出那種事,你們還是不是人!”
圍觀的人們舉著手機的舉手機,罵年輕店員的罵年輕店員,順便將gay都罵了一通。
原本被中年婦女死死壓住的男人也不擋著臉了,一把將身上的中年女人掀翻在地,從地上爬起來給了中年女人兩腳,“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老公娶你這個潑婦也是夠了,你老公就是愛我怎麼了,有本事你去揍你老公啊,你揍我算怎麼回事?”
瞧著躺在地上的中年女人越看越熟悉,想了半天我終於想起來,這個女人我曾見過,曾在婷婷的記憶裏見過。
婷婷的母親!潘歡歡的姥姥!老潘的丈母娘!
婷婷的媽坐了起來,就嚎啕大哭,邊哭邊嚷著,“你們這群殺千刀的攪屎棍,當初你媽生你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把你們扔到廁所裏淹死呢,現在做出這種惡心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