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凶險?”因為一下子就封印住了那具小棺材,雖然胡三現在說的這麼危言聳聽,畢竟沒有經曆過,並不覺得害怕。
胡三歎了一口氣,“你必須知道怎麼毀滅那具棺材,你姥姥的能力即將消失殆盡,根本沒有能力壓得住那種東西。”
“姥姥還剩多少時間?”
“也就這兩天了,以後她再也看不到任何鬼怪,即便遇到危險,也不能提前得知。”
我鼻尖一酸,差一點就要哭出來。
老錢頭頭七那天,姥姥能看見鬼怪的能力徹底的消失了,姥姥並沒有慌亂,隻是叮囑著我說,老錢頭今晚可能會來我們家,讓我不要害怕。畢竟老錢頭曾那麼疼愛我,我又有什麼可害怕的?
自從我和胡三闖入肖博的家裏,我媽已經接連兩天沒有回來了,我知道她是在給肖博做事情,但是我手上的事情就足夠棘手,根本就無暇再去找我媽。
晚上陪著姥姥吃完飯我就回房間複習在書庫裏看到的知識,胡三吃的太飽,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在飄窗上打著盹。
突然間聽到一聲巨響,胡三一個機靈,立即從飄窗上反身下來,一溜煙的從門竄了出去。
我豎耳傾聽,除了那聲巨響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就連胡三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有胡三出去看動靜,我並沒有在意,依舊低著頭用朱砂畫符籙。正畫著,外麵隱隱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重,不像是姥姥的,也不像是我媽的。
心裏一震,想起了姥姥的話,莫不是老錢頭回來了?!
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立即開門出去叫著:“錢爺爺!”
可是回答我的隻有無盡的寂靜,外麵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連蟲鳴鳥叫也都絕跡了。想起胡三剛才衝了出來,我在院子裏叫著胡三,可是一直都沒有聽到他應聲。
夜色已深,天上並沒有幾顆星星,走廊上開著燈,也沒有把院子照亮。
隱隱聽到院子的深處有喃喃細語,很像是胡三在跟誰小聲的說著話,我朝著說話的地方走去,卻看到院子黑暗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幾個白影來。它們對著我招手,溫言軟語的叫著:“小沫,過來!小沫,過來!”
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不受控製的往它們的方向走去,原本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出現了盈盈的白光,我似乎聽到了老錢頭的聲音。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我一下子置身在瞎子街老錢頭的古玩店裏,我四處瞅了瞅發現並沒有錯。老錢頭的店一如往日那樣幹淨、整潔,所有的物品都擺在該擺在的地方。
“老王,做人做事不能這樣!你這樣是助紂為虐,傷天害理!”
“老錢,你別多管閑事,這筆錢我是賺定了!”
我聽到了爭執的聲音,立即循聲找去,卻看到原本已經死掉的老錢頭正在隔壁老王的店裏吵架!
“你已經幫著那個混小子害了媛媛了,難道還要害小沫?”老錢頭臉紅脖子粗的拽著老王頭的手腕,臉色也很難看。
“老錢,別把你自己推脫的多幹淨似的,要不是你,我能找到這具千麵惡鬼的棺材?你在顧家跟前裝的清白,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老王頭雲淡風輕的說,絲毫沒有把臉紅脖子粗的老錢頭放在眼裏。
“你……你……”
老王頭一把推開老錢頭,冷笑著說,“你給肖博那小子指了明路,讓他去用惑情困住顧家丫頭為了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又滿口仁義道德的來綁架我?這你可打錯主意了,今天我就是要把這隻小鬼賣給肖博,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老王,你我交情這麼多年,可不要為了一時的眼前利益,做了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老王頭冷笑著說,“怎麼著,我還怕你了不成?我老王在瞎子街也混了大半輩子了,還沒有人敢當著麵這麼威脅我的!”
“千麵惡鬼的棺材你是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老錢頭惡狠狠的說,“我可是把話撂在這裏,你別有命賺沒命花!”
我心裏詫異,老王頭和老錢頭多年鄰居,關係好得不得了,現在聽來他們倆在為千麵惡鬼的棺材吵得不可開交。
瞧了瞧臉紅脖子粗的老錢頭,從小到大我隻知道他是個善良的爺爺,從不肯跟瞎子街的大多數人一樣染指那些不該染指的東西,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底線。而老王頭卻不一樣,是個見錢眼開的爺爺,什麼賺錢他倒騰什麼,不賺錢的生意他是沾都不肯沾的。
為什麼他們倆在這裏吵了起來?
這裏究竟是夢境,還是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