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李楠的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印象:高大;那麼其次的印象委婉一點說就是“特別”,說直白一點就是:醜陋。而形成這個印象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那個張在李楠嘴唇上麵,倆眼之下那個人體器官,一個非常醒目,甚至有點出格的鼻子。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他的搭檔湯懷成就曾經開玩笑地說。
“長城。”他的一個下屬馬天明則說得比較委婉,意思就是說看到李楠的鼻子就想起了在那崇山峻嶺中那條臥在山巔上的從山海關一直到嘉峪關的長城。
長城!李楠在對著鏡子刮胡子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起這句評價。他看著這個與長城這個中華文明智慧和汗水的結晶毫不沾邊的人體器官,有時候也會產生一點點的不協調的感覺,就像一隊士兵在按照高矮列隊的時候,最高最長的一個卻站中間一樣,把整個和諧破壞掉了一樣。
但是這也沒辦法,人的長相是爹媽給的,生下來的那時刻就決定了的,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不接受也不行了。長城就長城吧。“長城是中華文明智慧和汗水的結晶,我的鼻子是我爹媽激情和汗水的結晶。”在多次思考後決定用這樣的方式把長城和他的鼻子聯係起來。不過幸好李楠是個樂觀主義者,更幸運的是個男人。
“男人通常是不要臉的。”湯懷成如是說。經過二十七年的實踐證明:這個鼻子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工作和身體健康,所以他本人一直都沒有把這個當成一回事。
但是從李楠開始戀愛開始,這種影響開始屢屢出現。一個男人在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通常會找一個女朋友,李楠是一個男人,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他一直想找一個合適的女孩,然後結婚生子,過上平淡而溫馨的生活。
在最近倆三年的時間裏,他在個人愛情問題上卻屢戰屢敗,其中百分之七十的失敗都似乎和他的這個不協調的鼻子有關係。一直到地平線上那個叫許文文的女孩出現後,才終止了這種失敗。
“是挺醜的,不過卻上整個人看上更有男人味。”這就是許文文對那個於生俱來的那個不協調的評價。
看著李楠沾沾自喜的表情,許文文馬上又強調了一句話:“不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對這個鼻子並沒有什麼感覺。”這句話立刻把李楠從天堂給拉了下來。
“我不相信,你這肯定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真的,我當時確實對你這個鼻子沒什麼深刻的印象,我選丈夫是不看外表的,要不怎麼也輪不到你啊!”許文文再次強調。
“好啊。你的意思還是拐彎抹角地說我張得醜。”婚後李楠和許文文倆個在一次談論他鼻子的時候,發生了以上對話。
李楠和許文文是一九九七年十一月認得的。倆個多月後,也就是九八年的元月中旬,許文文就答應了李楠的求婚,並於春節到李楠的工作地南京和他完婚。對於這個超乎尋常的進度,就連自稱情場老手的湯懷成也大吃一驚。在一次看到李楠辦公桌上麵許文文的照片後,湯懷成仔細的從照片上許文文的帽子看到許文文的鞋子。
“你那是什麼眼光!”李楠不高興了。
“李楠同誌,你是不是違背的黨的紀律,對許文文小姐采取了不正常的手段,比如說把生米做成熟飯而迫使她同意和你結婚的吧?你要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可保不了你啊。”
湯懷成盯著照片看了良久,什麼也沒看出來,但是他還是用肯定的語氣對李楠說:“看不出你還真是此道中的高手啊!有時間咱倆切磋交流一下!”
“放屁,我可不是你這樣的男人中的敗類。”李楠笑著把照片從湯懷成手裏拽過來,重新放在桌子上。
湯懷成大度地笑了笑,“沒關係,沒關係的。都什麼年代了,奉子成婚的話我還要多送一份禮,還得說句‘恭喜恭喜,雙喜臨門’。”湯懷成笑著躲過李楠的拳頭。
“你也是個男人啊。我就不相信對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你就不動心。”湯懷成指著許文文的照片說道,照片上許文文穿著一件白色紗質的短裙,紅色的純棉T恤,看上去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十分動人。
“拜托!想法人人都有,但是卻不需要像你說的那樣齷鹺,一見麵就非要把生米做成熟飯不可。”李楠從傍邊拿過一張工作表放在桌子上,蓋住了照片。
“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湯懷成一臉失望的表情。
“十分抱歉,湯經理。雖然我很想滿足你的好奇心,但是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李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開始填起了表格。
他說的到是實話,他和許文文之間確實還沒有發生湯懷成所說的那種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沒有時間。他和許文文在西安從認識到離開隻有短短的九天,後來倆個月的時間也就通過書信來往,偶爾打打電話,就是想發生什麼也沒有機會。除了最後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李楠鼓起勇氣的一吻外,他倆之間再也沒有發生其他的任何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