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一示意,夏征書飛身下地,又抓了個家丁上了屋頂。屈巫一把抓過,又問道:“你們公子抓的人關在哪?”
依然說不知道,依然是摔了幾丈遠。重複了好幾次,摔下去家丁好幾個,終於有個家丁戰戰兢兢地說:“城外有個莊園,是“都城四公子”玩耍取樂的地方,應該在那裏。”
王司寇氣急敗壞地跑了出來,吩咐部分家丁取了弓箭,對著屋頂一陣亂射。屈巫已是怒極,擒著那家丁,對夏征書一示意,從屋頂上掠了過去。轉眼,他們出了司寇府,向城外奔去。
城外,官道左邊的岔道上有個莊園,大門緊閉,唯有門樓匾額上“花間春”幾個大字在太陽下熠熠閃光。王子公孫們,不覺得太香豔了嗎?屈巫一陣冷哼。
屈巫抓著幾乎昏過去的家丁,問道:“是這嗎?”
那個家丁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地說:“西北角有個地下室。”然後翻著白眼,癱軟在地下。
屈巫已經飛身而去。莊園的西北角有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院子,屈巫闖了進去。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仔細搜看,果然發現了一個石頭壘起來的地下室。
屈巫一掌劈開了地下室的門,裏麵漆黑一團。“門主”一聲大叫,屈巫聽出了築風的聲音。他的眼睛稍稍適應了一下黑暗,發現築風手腳都被幾根鐵鏈鎖著,而那鐵鏈交叉釘死在石牆上。任他神功蓋世,也無法掙脫。
屈巫拔出昆吾劍,三下五除二削開了鐵鏈,問道:“夫人呢?”
築風抖落身上鐵鏈,跪在屈巫麵前苦著臉說:“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夫人。”
那日在府邸門前擊退了捕役之後,接連幾晚都相安無事,他錯誤地以為就沒事了。沒想到“都城四公子”正是故意如此,這個招數他們屢試不爽。再次施放迷香,他們想抓的人就輕而易舉地抓了。
“回去再算賬。”屈巫說著出了地下室。
屈巫飛身上了屋頂,細看莊園裏的布置,判斷出主屋方向,就匆忙而去。從夜間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了,姬心瑤和伊蕪居然還沒有下落。他已是心急如焚。
東南角有一個精巧的院落,屈巫剛準備倒掛金鍾探查屋裏情況,聽到角落處兩個丫鬟正在小聲嘀咕著。
“王公子和張公子,怕是樂壞了吧,這麼長時間都不出來。”
“圖個新鮮罷了,最終還不是要送到妓館去。”
屈巫再也按捺不住,跳到院裏,不顧兩個丫鬟的尖叫聲,一腳踢開了房門。
“師傅!”一聲驚喜地叫喊,屈巫還沒反應過來,伊蕪已經撲了過去。姬心瑤先是一喜,之後卻站在那裏不動。
屈巫拉著伊蕪走到姬心瑤麵前,說:“你沒事吧?”
姬心瑤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屈巫上下打量著姬心瑤,又看了看伊蕪,發現她倆都穿著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屈巫的臉沉了下來。
伊蕪明白屈巫的意思,趕緊說:“天冷,我們就找了件衣服。師傅,你看。”
屈巫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兩個男人躺在地上昏睡著。他輕舒了口氣,笑著拍了下伊蕪的頭說:“不錯,本事大了,能保護你公主姐姐了。”
姬心瑤一臉不高興地說:“我不需要誰保護。”
伊蕪笑著說:“是啊,公主姐姐的藥粉銀針可厲害了。等天一黑,我們就能出去了。”
屈巫看著姬心瑤,眼睛裏閃動著一絲笑意。夜裏被人家迷昏了,身上怕是沒有藥粉銀針吧。
他轉過臉對伊蕪說:“解開他們的穴道。”
王公子和張公子睜開了眼睛,依然渾身酸麻,勉強爬起來在地上坐著。稍稍清醒一會兒,發現屋裏竟然有個身材修長五官俊美的男人,正一臉寒霜地看著他們。
“你是何人?”王公子翻著眼睛問。張公子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可惜他根本跑不了。
“伊蕪,他們的髒手碰到你們衣袖沒?”屈巫的語調驟然變冷。“嗖”的一聲,昆吾劍已經彈出了劍鞘。
衣袖?何止是衣袖!我和公主姐姐都是穿著中衣被這兩個混蛋抱到屋裏來的。幸虧我在路上就醒來了,當時看他們人多,隻好裝昏迷。到了屋裏,這兩個混蛋就迫不及待了,要不是我會武功,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伊蕪咬牙切齒地想。
“師傅,留他們一命。”伊蕪這句話等於告訴了屈巫一切。
屈巫點點頭,上前輕輕一揮,王公子、張公子的兩雙手都掉到了地上。
“記好了,胡作非為是有代價的。”屈巫冷冷地說著,拉著姬心瑤走了出去。
慘叫聲,淒厲地回響在花間春莊園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