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晴(2 / 2)

禁衛長呆若木雞。他根本沒想到屈巫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測,根本沒見他如何出手,僅是用劍氣就殺了那麼多的人。自己若想在他手上走個一招兩式的,則隻有用蚍蜉撼樹螳螂擋車來形容。他連連後退,想溜之大吉。

屈巫冷冷地用劍攔住了他,說:“你原先是子夷身邊的人吧?隻是你擅闖了本門的禁地,我實在無法留下你。”手起劍落,禁衛長已經倒在了地上。俄頃,所有的禁衛都倒在了地上。

阿鳳渾身哆嗦,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逼來的屈巫,翻滾的殺氣和怒意,讓她感受到了徹骨的涼意。她根本沒有想到屈巫的武功如此高強,殺幾十個禁衛高手竟如切菜一樣簡單。更沒有想到,他連殺幾十個人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裏是七殺門的禁地?作為弟子,阿鳳自然知道觸犯門規,該當何罪。絕望,在她的心裏升起。可是,她不甘心,好不甘心。憑什麼,那個女人就被他嗬護有加。剛才,屈巫輕攬姬心瑤入懷的那一瞬,再次深深地刺痛了她。

屈巫從袖中抽出一方絲帕,玩味地看了看,仔細地將昆吾劍擦拭幹淨,入鞘。隨手,將那絲帕扔到了地上。

“昨日你對夫人說了什麼,再複述一遍給我聽聽。”屈巫終於走到了阿鳳身旁,平靜地說。

恐怕是姬心瑤輕描淡寫地說了下吧,否則他何必讓自己再說一遍。那個女人肯定不會說與她有關,我偏要說。阿鳳自以為是地揣測著,憤恨地說:“門主,這個女人就是個不祥的女人,是個狐狸精,你被她害得被滅了九族,妻妾和丫鬟家丁全部都死了。”

屈巫微微動容,說:“羋如呢?她怎麼了?”

阿鳳見屈巫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悲色,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他,趕緊說:“滿門抄斬,一個都沒活下來。都是這個女人害的。門主,千萬不要讓她也害了您啊!”

楚莊王,你的心也太狠了。羋如怎麼說也是你的侄女兒,何況我已休了她,與我就沒有關係了。你竟趕盡殺絕。等著,這筆帳我會找你算的。她是狐兒的母親,為了狐兒,我也會找你報仇。屈巫在心底發著狠。

他看著阿鳳,臉上浮起了一絲奇怪的笑容,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點我的人生?”

阿鳳似乎不能理解屈巫的意思,竟然還說:“門主,您離開她吧。”

屈巫轉臉朝一旁的姬心瑤看去,見她臉色發白,神情極不自然,他輕笑了一下,對阿鳳說:“然後呢?”

“您不還有我嗎?我會好好侍候您的。”阿鳳一臉渴求地看著屈巫。

有你?你不過是長得與我心愛的女人有幾分相似,我多看你兩眼而已。你以為就能代替了她?屈巫的眼底寒光一閃,臉一沉,冷冷地說:“擅闖禁地,觸犯門規。你自裁吧!”

“不,不要殺她。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姬心瑤衝過來,拉著屈巫的衣袖懇求著。

屈巫眼光柔柔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人家都把你說得那樣不堪,你還心軟要留她性命。可她的命斷不能留,並非因為你,而是她擅闖了禁地。我不得不絕情。

這個地方是前輩門主,將七殺門的諸多機密從總門堂搬遷到這裏,密室裏不僅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有七殺門和江湖門派的武功秘籍,一旦泄露,將會引起一場無法預測的腥風血雨。所以,我才殺了那麼多的禁衛。任何一個外人闖進來,都不可能讓他活著下山。

屈巫竟然讓她自裁。阿鳳心裏涼了半截。她原以為屈巫多少對她還有一絲情意,可自始至終,他的眼光隻有在看姬心瑤時才流露出溫情,看其他的人都是冷冷的,看她更是冷成了冰。

都是那個狐狸精,他已經被她迷得七葷八素了。如果沒有姬心瑤,他一定還會向以前那樣,默默地看著自己微笑,不拒絕自己為他做這做那,他身上的荷包和絲帕都是自己做的。可現在,他卻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一切就會回到從前!阿鳳突然縱身而起,拔劍就向姬心瑤刺去。屈巫大驚,連忙將姬心瑤護在身後,順手一掌擊去,阿鳳踉蹌了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屈巫看了眼驚魂未定的姬心瑤,走到阿鳳身旁蹲了下來,見她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重重地歎了聲,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我、恨她!”阿鳳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兩行清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