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心瑤靠在床頭毫無睡意地等屈巫。聽到他在門外的腳步聲,她的心竟“砰砰”亂跳起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縱然以前和夏禦叔在一起情濃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雖然他離開不到兩個時辰。
屈巫推開門的一霎,姬心瑤的臉紅了。屈巫洗了澡換了衣服,頭發還濕漉漉的披在身後。他滿含笑意地拿了塊布巾遞給姬心瑤,示意她給自己擦幹頭發。
屈巫側身躺了下來。姬心瑤坐在一旁認真地擦著,卻笑嘻嘻地說:“你不是可以用內力弄幹的嗎?為何要麻煩我?”
“嗯,喜歡。”屈巫低低地說著,已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姬心瑤一愣,鼻腔裏湧起了酸酸的感覺。連日來, 他們基本上是黑夜趕路,白天找個地方休息。姬心瑤倒是睡得很安心,屈巫幾乎就沒睡過,即使閉著眼睛,也不過淺眠一會兒。他真的是太累了。
姬心瑤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搓揉著屈巫烏黑發亮的頭發,生怕弄醒了他。她看著他俊美的麵孔,聽著他均勻地呼吸,心中湧起了無限柔情。從今往後,她將會和他一樣,為自己的心愛之人做能做的一切事,惟願他開心。
直到東方發白,姬心瑤才在他身邊悄悄地躺了下來。就像有感應似的,她剛一躺下,屈巫就翻了個身,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依然還是在酣睡之中。姬心瑤輕輕地將自己的頭靠緊了他的胸膛,恬然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屈巫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時,見姬心瑤坐在床邊,正癡癡地看著自己。他眯了一下眼睛,很無恥地說:“那麼癡情地看著本公子,是不是覺得我貌美如花?”
姬心瑤撲上去,用手指刮著他的臉,嬉笑著說:“沒羞。有用花來形容男子的嗎?”
屈巫正色地說:“怎麼沒有?嬌貴的花,比如牡丹、芙蓉、荷花、茉莉、蘭花,這些都用來形容女子的。強健的花就是形容男子的,比如臘梅、菊花……”
“比如狗尾巴花,哈哈哈……”姬心瑤搶過去說,笑得床都抖動起來。
“竟敢如此形容!”屈巫笑著翻身將姬心瑤壓倒了身下,恐嚇道:“快求饒,或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姬心瑤眼珠一轉,笑著說:“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是狗尾巴花。行了吧?”
屈巫感覺她的話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毛病在哪,隻得在她臉上脖子上一陣亂吻,算是出了口氣,起身拉著姬心瑤去外麵吃飯。要不是饑腸轆轆的感覺,他恐怕是不會放過她的。
下午時分。有弟子敲門,送進來一大箱子衣物。姬心瑤一看,立馬喜笑顏開,終於可以不用當書僮,恢複女兒身了。
她穿上一套粉色繡花曳地煙紗裙,在屈巫麵前轉了一圈,問:“好看嗎?”
屈巫愜意地靠在床上,笑著點了點頭。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個身著粉紅衣裙,頭頂束一金色發環,無數條細辮子垂到肩上的女孩。
他讓靈六去采購衣物時,特地強調了要買件粉色的衣裙。沒想到,姬心瑤試穿的第一件就是粉色的。這讓他心裏有了種暖暖的感覺。
姬心瑤興致勃勃地試穿著每一件衣裙。想不到成衣鋪裏買來的現成衣物,竟可與以前夏禦叔專門為她定製的衣物相媲美。看來,屈巫是讓他的弟子們挑最貴最好的買了。姬心瑤的內心也有了種暖暖的感覺。
忽然,她愣住了。箱子的最下麵是兩套大紅繡花喜服,一套是男式的,一套是女式的。她直起身傻傻地看著屈巫。
屈巫麵帶笑容地走過來說:“怎麼不試了?都穿過了?”
見到箱子裏的喜服,他故意翻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這些弟子真不會辦事,我說要賠你一件喜服,怎麼還買了件男式的?我讓他們退了去。”
姬心瑤連忙拉著他的衣袖,紅著臉低下了頭。
“不退?難道讓我也穿?”屈巫的聲音裏有著幾分輕佻。
姬心瑤低頭小聲說:“難道不可以?”
屈巫繼續輕佻地說:“難道可以?”
姬心瑤忽然抬起頭,衝屈巫勇敢地點了點頭。屈巫食指壓在她的唇上,搖著頭說:“點頭是何意?說出來我才明白。”
姬心瑤撲到他的懷裏,笑道:“那我可就說了,別嚇著。”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嫁給你!”
屈巫捧起她的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他不懷好意地說:“肯嫁我了?那你是隨我策馬江湖還是回那有一妻二妾的楚國?”
姬心瑤小聲嘟囔說:“怎這般小氣,還記著仇呢。”她記得這話是自己以前說的,好像還不隻說了一次。沒想到屈巫竟記在心裏了,現在拿出來扔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