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詭異密林現殺機 荒誕神壇成焦土(1 / 2)

屈巫猜想著那兩個蟊賊眨眼消失的原因,不由得手按住了昆吾劍。這個密林太過詭異,他不得不警覺。

突然,密林深處傳來一陣鼓聲。屈巫四下看了看,便迎著鼓聲走了過去。

穿過幽暗的樹叢,豁然一陣明亮,偌大的空地被圍在大樹中間,陽光從上麵直瀉下來,猶如一個巨大的木桶。周圍的大樹是桶壁,桶底就是那塊空地。

桶底中間,有個四方型的高台,一人多高,一間屋大小。

一個野豬皮鼓架在台子邊上,一個頭上纏著白麻布的男子,正有節奏地將鼓敲得蓬蓬響。

一個頭纏紅絲巾的男子,雙眉倒豎,眉心點了胭脂,身穿一件血紅的綢緞袍子,手執銅叉和牛角,在高台上隨著鼓點有節拍地跳著,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唱著難懂的歌詞。

眾多身著苗族服飾的人,尤其是一些女子,戴著粗重銀器,正仰頭無比崇拜地看著台上一身血紅的男子。

苗人?他們怎麼到了郢都附近?高台上裝神弄鬼的家夥想必就是苗人的神巫了。屈巫悄悄地站到了眾人的後麵。

看來,這個高台就是所謂的神壇。整木壘起來,又那麼高,下麵可能是空心的,出入口在哪?

在這密林深處建神壇僅僅是神巫跳儺舞嗎?據說苗人隻在冬月裏選定某一吉日,驅鬼迎神、祝福納吉。神壇附近地麵並無多少雜草,說明這裏經常被踩踏,說明不正常。

屈巫一邊思忖一邊向那神巫看去,隻見他在神壇上快捷迅猛地扭著腰身,那不斷變幻的姿勢完全超越了一般人所能的極限,讓觀看的人不得不相信他不是人,而是神的化身。

屈巫的眼風掃了掃圍觀的年輕苗女們,見她們個個雙眼含春,身子微顫,情不自禁地發出輕聲呢喃,恨不能立刻匍匐在神巫腳下,讓他選定自己一夜垂青。

好像聽誰說過苗人風俗,年輕的女子隻要被神巫睡上一夜,她自己和整個家族就會得到神的賜福。一直以為是瞎掰,看來是真的!眼前這位神巫一個斜視,一個頷首,甚至眉心間的一點嫣紅無不是在撩撥那些女子的心神。真把自己當神了!屈巫暗自腹誹。

忽然,神巫縱身一躍下了神壇,一片驚呼聲中,神巫的銅叉已抵到了屈巫的胸前。

“大膽妖孽!”神巫厲聲喝道。

我看你才像個妖孽,蠱惑著那些苗女們心甘情願地被你睡了,還說是賜福,天下有這樣的賜福嗎?屈巫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苗人們裏三層外三層圍了過來。神巫在他們的心裏就是天神和地神的化身,是他們的守護神。對神巫的所作所為,他們隻有天經地義的追隨。

“說,為何擅闖禁地?”神巫的銅叉抖了抖,似乎要叉到屈巫的身子裏一般。

要不是那兩個蟊賊將我引來,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跑到這裏看你莫名其妙的亂舞。屈巫微微一笑,說:“我在森林裏迷路了,聽得這裏有動靜,就走了過來。”

“哦?迷路?”神巫放下了銅叉,眼睛迅速地睃了一下周圍,又上下打量一番屈巫,說道:“是不是真的迷路,需要問神。若如真是迷路,神是不會降罪的。”

降罪?我還怕你們所謂的神降罪?你們的神可管不了我。不過,我不想和你們起衝突,問吧,問完了我好走人。屈巫微笑著點了點頭。

“請吧!”神巫做了個手勢,讓屈巫隨他上神壇。

屈巫看了一下神巫,見他倒豎的眉毛透著邪魅,眼神裏透著狡黠,不由心中冷冷一笑,跟在他的後麵上了神壇。

又是一陣激昂的鼓點,神巫又是一陣狂舞,台下的苗女們又開始了心神蕩漾。

幾分忘我,幾分狂熱,還有著幾分瘋癲。屈巫竟有了一種感覺,這神巫與塞外阿依古麗的舞姿有著相似之處。阿依古麗有著與神溝通的能力,神巫也有與神溝通的能力。原來,與神溝通,就是跳舞,跳這種莫名其妙的亂舞。

鼓點漸漸和緩,神巫的腰肢扭動也慢了下來。突然他拋開手中的銅叉和牛角,雙手向天,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猛地一下收勢站穩,眉心一點嫣紅開始變得黑紫,冷笑著向屈巫走來。

與神溝通過了?這幅表情的意思我是妖孽?屈巫定定地看著神巫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忽然他感覺腳底異樣,急忙提氣向空中衝去,俯首凝視,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深不見底。

屈巫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到神巫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穴位,將他定在了神壇上。

神壇下一片驚呼,屈巫剛才在空中漂亮的翻轉,驚呆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