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殘春一夜狂風雨 冷月千年照流水(2 / 2)

月兒高高地在夜空中俯視著人間,洞察著一切。清輝下,世間的真善美與假惡醜都展露無餘。

夏禦叔在臨時住處越想越憤怒,猛地站起來徑自往漱玉齋走去。此時的漱玉齋已沒有往日那麼多的宮女,姬心瑤出嫁時帶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已經充到了各個嬪妃處。

夏禦叔走進了漱玉齋。跟隨姬心瑤奔波了一天一夜的宮女們都辛苦地進入了夢想,畢竟回到了王宮,她們都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昏暗的燈火下,姬心瑤側臥在香氣微醺的煙霞帳中,粉色的絲被裹著下半身,酥胸和胳膊都袒露在外,儼然一副美人睡夢圖。夏禦叔嘿嘿冷笑了兩聲。

石榴在踏板上酣睡著。夏禦叔用腳踢踢石榴,石榴猛地驚醒坐了起來,見是夏禦叔,連忙要行禮,卻被夏禦叔不耐煩地說了聲:“滾!”

石榴識趣地走了出去,居然還不忘記從外麵關上門。夏禦叔微微冷笑著,慢悠悠地脫了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上了床。

睡夢中的姬心瑤不時地抽泣著,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夏禦叔仔細聽去,竟然是子夷大哥幾個字。夏禦叔一下熱血上了頭,猛地扒開姬心瑤的衣服,冷冷地說:“大哥?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姬心瑤在疼痛中醒了過來,朦朧中一個男人正在自己身上狂亂地發泄著。姬心瑤一下蒙住了,什麼鬼?她嚇得大喊大叫起來。

夏禦叔惡狠狠地甩了幾個巴掌,又惡狠狠地說:“金枝玉葉的公主?不過一賤人而已。叫喊什麼?姬子夷來了又能奈我何?”

姬心瑤昏了過去。夏禦叔冷笑著,肆意地發泄著自己的欲望與憤恨。娶了貌若天仙的鄭國小公主,羨煞了多少人,卻也得到了多少人的嘲笑!自己忍下這口氣也就罷了,這個賤人卻還他媽不識抬舉,對自己正眼都不看一下。今天就讓你見見本公子的威風。

正當夏禦叔暗自發狠,猛然間,他感覺到了不對頭的地方。多年來,無數個女人在他身下承歡,女人的正常與否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感覺。

夏禦叔猛地停止了自己的狂亂,將依然昏過去的姬心瑤往床裏麵推了推。朦朧的光影裏,赫然幾點斑斑血跡,猶如盛開的花兒,無情地嘲笑著他。

夏禦叔呆住了。坊間的傳聞竟然是假的。一直以為姬心瑤的下嫁是有著難以啟齒的原因,卻原來一切都是猜測。她是幹淨的。她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內殿裏死一般的沉寂,隱隱約約傳來殿前的飛流之聲,卻像萬千重錘敲在了夏禦叔的心間。

怎麼辦?姬心瑤醒來,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原以為她是有汙點的,被自己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算了。可現在的情況卻並非自己臆想的那樣,自己怎麼辦?

夏禦叔一麵心中忐忑,一麵心中大喜。輕輕地將姬心瑤抱在懷裏,心中暗說道,哎呀,自己真的撞了大運拾到寶了。居然這樣對她,真該死,該死。

姬心瑤醒了過來。睜眼看到自己被夏禦叔抱在懷裏,明白了一切。她狠狠地推著他,哭喊著說:“滾開,我不要再見到你!”

夏禦叔嬉皮笑臉地說:“那可不行,我要天天見到你。”

姬心瑤見夏禦叔像條狗一樣纏著自己,簡直沒氣瘋了。這就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男人?簡直豬狗不如!她狂亂地推著他,踹著他,手腳不夠用又加上嘴巴去咬。

夏禦叔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姬心瑤打他,罵他,咬他,他就是不鬆手。遊曆了無數女人的夏禦叔知道,沒有女人能逃得男人死皮賴臉地歪纏。隻要自己不鬆手,她打累了,罵累了,就會在自己懷裏乖乖地睡去。等到第二天醒來,她就會認命,就會徹底地被自己征服。

夏禦叔知道姬心瑤是看不上自己的,但來日方長,自己的方法多的是。當然,不會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對待她。那些女人不過是自己養的母狗,叫她們往東絕不敢往西。可對這位千嬌百媚的公主,還得另想高招才行。

然而,夏禦叔想錯了。他的那一套對付別的女人綽綽有餘,對付姬心瑤卻一點作用都不起。姬心瑤哭累了罵,罵累了哭,對抱著自己不鬆手的夏禦叔不是咬就是打。從小養在深宮,萬千寵愛加身,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姬心瑤廝鬧了一整夜也沒消停。夏禦叔還真被她鬧累了,卻越發不敢鬆手。他沒想到姬心瑤竟是如此烈性,怕自己一但鬆了手,被她弄個什麼東西將自己砸死,自己可就太不劃算了。

夏禦叔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天已經大亮,他不得不鬆開手穿衣下床。說時遲那時快,姬心瑤跳下床來,跑到梳妝台前拿起那個有柄的大銅鏡,衝著夏禦叔就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