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領來了。”姬子夷看著紅衣女子說。
“你終歸還是把她領來了。”紅衣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宛如黃鶯鳴唱,溪水歡騰。
姬子夷側過身子,對姬心瑤說:“心瑤,她---是你的生身母親。”
姬心瑤連連後退,奕園的秘密就是藏著我的母親?太荒唐了!子夷大哥在外麵私藏的女人是我的母親?打哪兒蹦出個母親!
“心瑤?”姬子夷輕輕地推了推她。
姬心瑤毫不客氣地扭了下身子,有點嘲弄地對姬子夷說:“對不起,既然你的母親不是我的母親,我就沒有母親。”
姬子夷的臉色暗了一下,說:“心瑤,不可任性,她真的是你的母親桃子。”
紅衣女子喃喃地說:“心瑤,都長成大姑娘了。母親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丟下了你,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念你。”
既然是我的母親,那幾番前來為何避而不見?為何還要下毒害我?姬心瑤翻了個白眼。
“我的母親早死了。”姬心瑤想起了陳王後說的話。
姬子夷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說:“心瑤,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
姬心瑤突然憤怒起來,冷笑一聲對姬子夷說:“以後我不需要明白,但我現在明白,這個女人戴著麵紗是見不得人的。”
紅衣女子掩麵而泣,轉身進了屋子。姬子夷的臉色驟變,隨之急忙也走進了屋子。
姬心瑤傻站了一會兒,眼神空茫,木納地轉身離開。她機械地挪動著腳步,繞過一盆花,又繞過一盆花,可繞來繞去,卻總繞不到二道門。
怎麼回事?鬼打牆了?姬心瑤抬頭看去。突然,斜刺裏閃出一個黑影,猶如鬼魅一般飛到姬心瑤麵前,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夾起她淩空跳躍,幾步就到了二道門前。
姬心瑤雖然被那人捂得叫不出來,卻也發出了動物一樣的低嚎。到底還是驚動了屋裏屋外的人,頃刻之間,外園的家丁已經圍了水泄不漏。
姬子夷走出木屋,也是幾步淩空跳躍,到了二道門前。他拔出劍微笑著說:“易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易韶放下姬心瑤,囑咐著:“心瑤,別亂動,我這就帶你出去。”
姬心瑤愣愣地看著易韶,他如何也到了這裏?
易韶不語,沉著地拔出劍迎戰姬子夷。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目光鬱憤,一個目光冷峻,但同樣都是攝人心魂。劍尚未相交,劍氣已經衝撞得狂風走沙,落葉飛雪。
兩人雙雙使得奪命連環七殺劍,或快或慢,虛實難辨,看得姬心瑤眼花繚亂。忽然間,她想到子蠻哥哥死在了姬子夷的劍下,不由得喊了聲:“司馬,小心!”
易韶一聽,渾身似是增添了無窮的力量,他淩空飛起,劍在空中連閃三道劍花,猶如白蛇吐信,直刺姬子夷的眉心。
“易韶,不可!”一聲鶯啼,桃子出現在他們的中間。易韶急忙收手,踉蹌幾步才站穩。剛才那一躍,已是拚盡了全力。然而,生生地將已使出的招數收回,隻能是自己受到重創。
易韶原本受傷,那日姬心瑤負氣而去,他的心總是放不下來,每日裏必去王宮暗處探望一番才能安心。今日見姬子夷將姬心瑤帶至奕園,便一路尾隨而來。沒想到,那個夜晚說話的女人真的是桃子。
易韶臉色慘白,驚問:“桃子?你沒死?”
桃子撩起了自己的麵紗,姬心瑤看到了一個絕美的麵龐,幾乎和自己一樣的臉。
“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桃子嘲弄地說。
“哐當”一聲,易韶手中的劍落地,眾家丁蜂擁而上,生擒了易韶。
“好, 今日終除心腹大患。”姬子夷一個轉身,劍已指向了易韶的胸口。說時遲那時快,姬心瑤迅速地撿起易韶的劍,橫過來對著自己的脖子,大聲衝著姬子夷喊道:“放他走!”
姬子夷、桃子和易韶三個人都大驚,異口同聲地喊著:“心瑤!”
“放他走!”姬心瑤聲嘶力竭地叫喊。
空氣仿佛凝固起來,誰也不敢言語,誰也不敢亂動
“放他走!我答應你去陳國!”姬心瑤繼續叫喊著,淚水已經糊住了她的雙眼。
姬子夷默默地點了點頭,收回自己抵在易韶胸口的劍,示意眾家丁散開。
易韶走到姬心瑤麵前,輕輕地拿下她手中的劍,說了句:“保重!”隨即,縱身而去。
易韶轉身的那一刻,姬心瑤似乎看到了他幽深的眸子裏有淚花閃動,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