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也不管他們如何拍馬屁,當時說完之後,喊了聲:“築風,回。”衣袂一飄,身形已閃,即刻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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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站了起來,揉了揉已跪得麻木的膝蓋。思來想去,既然理不清就不理了,還是撂下煩惱,弄清楚大師兄到底是誰?屈巫此行的目標是晉國和鄭國,希望能理出一些頭緒。
離開王宮時早已托詞自己路上勞頓又受了點風寒,想休息幾天。楚王自是感他辛勞,恩準不必上朝在家好好休息。
屈巫帶著築風依然身著夜行服疾行。到了晉國的暗莊點,韓長老嚇了一跳,忙跪到在地:“不知門主駕臨......”
“免了。”屈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築風給自己換上寬袖博帶的便服。屈巫在總門堂見七大長老時,尚且戴著麵具,當時他還不了解他們。但很快,屈巫就信任了他們,對他們公開了自己的身份。
聽了韓長老安排宮中弟子直接刺殺晉靈公的計劃,屈巫甚為不滿,如此這般過於草率,能確保萬無一失嗎?既然知道晉靈公與相國趙氏一族矛盾深厚,晉靈公又是個無道的君王,何不利用這些便利條件?
屈巫也不責怪,一番耳語,韓長老茅塞頓開,連聲說“門主高明,高明。”
至於姬子夷,韓長老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來晉國次日,便被鄭國二公主安王夫人帶回了府中。
姬子夷前來質子,或多或少感動了晉國王室,畢竟世子之身質子尚無先例。再聯想自家子侄至今還有在秦國質子,不免心生垂憐。
晉靈公也算是動了惻隱之心,下令二十萬大軍暫且駐紮,不再開往鄭國邊城,一場戰事就這樣擱了下來。
但按慣例,姬子夷仍然是要去質子別院的。那裏,禁錮著諸多小國的公子,出入都有人看管。
不料次日,鄭國二公主安王夫人,聞聽弟弟親身質子,期期艾艾地跪在靈公麵前,淚眼婆娑地求著靈公,讓她把弟弟帶回府中。
靈公原本荒淫,早對這位弟媳起了覬覦之心,幾次找機會拿話撩撥,怎奈美貌的鄭國二公主,不知道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裝聾作啞,又礙於兄弟情分,不好用強。
如今送上門來,又是如此狀況,哪裏還需要靈公再去撩撥,鄭國二公主自是寬衣解帶弄風情,紅綃帳中報君恩。可憐鄭國二公主,雖是庶出,卻也是佩金帶紫的賢身貴體,如今為了這個自幼一起長大的弟弟,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因為她明白,質子別院裏的生活清苦不堪自不用說,能否逃脫方方麵麵的暗殺更是難測。為了娘家鄭國的未來,她必須不擇手段地將弟弟保護在自己的府中。
屈巫聽罷表麵未動聲色,心中卻暗歎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姐弟。看來,要在安王府中找到姬子夷,還得費些周折。畢竟安王自幼體弱未參與奪嫡,七殺弟子自然沒閑工夫去滲透,安王府縱橫阡陌,一時怕是弄不清楚南北。
果不其然,韓長老親自探路都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推測姬子夷可能被藏於暗室。侯門深似海,無人指點,想在重重庭院裏找到一個被藏起來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屈巫決定取道鄭國,既然刺晉計劃已按部就班地實施,姬子夷藏在安王府一時難以找到,那何不先做點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