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超出想象的一幕,曹化淳也和眾人一樣額頭出汗、喉嚨發幹,不過身為禁衛軍統領,所擔負的職責迫使他不得不上前:“呔!你們到底是何人?膽敢來我主龍庭之前放肆!”他這番話倒是像模像樣,不過聲音卻是越說越低,最後竟是低如蚊呐,幾乎不可辯聞了。
抱著先禮後兵的理念,陳嶽倒是沒有吭聲,空寂真人拂塵輕輕揮動了一下,打了個稽首道:“貧道乃是終南山全真教掌教空寂子是也,這位是陳嶽陳少俠,我等會同高迎祥、李自成二將進京有事要麵秉聖上,還請將軍通報一聲。”
溫體仁一聽,居然是那遠在滎陽的正主兒找上門來了,哪裏能容得他們與崇禎見麵?當即示意手下上前叫囂挑釁,意圖攪混局麵。
“大膽!”
“放肆!”
“混賬……”那素來以溫體仁馬首是瞻的諸大臣見首輔示意,便紛紛開口喝罵起來。
溫體仁見火候差不多了,隨即喝道:“爾等草民,竟敢擅闖皇宮,實在是罪無可赦!來人啊!速速與我將這四人拿下!”
當朝首輔有令拿人,曹化淳雖然心中暗罵,但也不得不示意眾侍衛引弓攢射四人,不過發完令後他自己卻是找了個保護皇上的藉口,帶著兩名親信一溜煙兒的往內廷去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縱使高、李二人身經百戰,也無法從容麵對這將要及身的箭雨,不由麵色煞白地閉上雙眼,心中暗自後悔上了陳嶽的賊船。
陳嶽終是按捺不住出手了,現如今他金丹已臻大成,使出來的招式威力也是今非昔比,隻是一記冷冷地哼聲,滿天簇擁而至的箭雨頓時便像被無形之手拿捏住一般,既無法前進也沒有下墜,著實詭異得很。
那溫體仁不愧老奸巨猾至極的奸徒,見到陳嶽等人有如斯威能,眼珠一轉又生一計,裝作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挺身上前喝問道:“來者可就是滎陽平叛的陳嶽陳少俠?不知可曾如約將那高、李二首逆捆縛帶來?”
他這話含有挑撥之意,高、李二人麵麵相覷,滿含驚疑之色,陳嶽嘿嘿一笑,也不答話,帶著寒意的雙眼在溫體仁的身上掃了掃,冷然問道:“我便是陳嶽,你又是何人?”
“大膽!此乃當朝首輔溫體仁溫大人,且是爾等草芥之民能夠詢問得的!”溫體仁還未及答話,他身後就有兩名心腹為了邀功爭先恐後的蹦了出來。
“哈哈哈!好一個溫體仁溫大人!”陳嶽非但傲然不懼,反而仰天長笑起來:“可是民間傳說,禮部重開天榜,狀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內閣翻成妓館,烏龜王八篾片,總是遭瘟的遭瘟宰相瘟大人麼?”
老話說樹不揭皮人不揭臉,陳嶽這句話就是紅果果地打臉了,溫體仁和詩句中提到的數人臉上頓感無光,不禁惱羞成怒起來。陳嶽卻是無所謂,他已經想好了,這漢家天下若是想要重新振作起來,不把這些貪官汙吏徹底清洗幹淨是不行的。
“你……你個黃口小兒!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來人啊,速速給我拿下!!拿下!!!”溫體仁就像被火燒到了屁股一般跳了起來,指著陳嶽的鼻子大罵,他的眾多手下為了在溫體仁的麵前展示自己,已經先一步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