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掌櫃的,你們鎮上可有賣馬的?”陳嶽等掌櫃的結好賬開口問道。
“哦,有的有的,公子往本鎮東邊行上兩裏,便有牛馬互市,公子要買馬,可以讓小店之人代勞,隻需區區幾兩手續費而已。”掌櫃言道。
陳嶽婉言謝道:“多謝掌櫃了,不過我現在正想出外走走,就不勞煩店家了。”
那掌櫃見陳嶽拒絕,也不多說,伸手給陳嶽指了指方向,便又坐了回去。
陳嶽不以為然的擺擺頭,轉身行去。他年輕體健,腳下自是不慢,隻用了半柱香的工夫便已看見遠處人頭簇動的集市。隻見其間人聲喧嘩,不光有牛馬等大型牲畜買賣,其餘生活用度竟一應俱全。
陳嶽自幼由爺爺撫養長大,又是窩在小山村裏,眼界自不甚寬,哪裏見過如此繁華?當下是左顧右盼好不快活。
“小子!走路不長眼啊!咦?怎麼是你?”
“對不起……怎麼是你?”陳嶽方才隻顧張望,無意中撞到一人的肩頭,抬頭一看不由大驚!
“小子!正是冤家路窄啊,上次老子就因為你而失去資格,今天被我撞見,老子要你好看!”被撞之人正是月餘之前在昆侖登仙台上和陳嶽起衝突的大漢。那大漢被趕下山後貌似沒有反省自身的錯誤,反倒是把過錯都歸咎到陳嶽的身上。
陳嶽心中暗暗叫苦,無可奈何地說道:“上次之事與我實不相幹,那昆侖大選章程當時我也未知……”還沒等他把話講完,臉上便是一陣劇痛,那大漢早就不耐煩了,哪裏會去跟他評理?當即一拳就把陳嶽打到在地,然後上去就是一頓瘋狂的拳打腳踢。
陳嶽心中憤懣,但十五歲的少年又哪裏是這龍精虎猛般精壯漢子的對手,起初還有所反抗,但隨著時間推移,耗盡了力氣之後的陳嶽慢慢地失去知覺。
“別打了,再打下去這後生伢就沒得命了。”人群之中總算有看不下去的人出麵攔阻。那大漢打了半天似乎也有些累了,總算停了下來。
“小子,別裝象,老子還沒打夠呢。”大漢拍拍身上的灰塵用腳尖挑了挑地上的陳嶽,卻發現有點不對,地上的那小子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這大漢也是狡猾之人,眼珠轉了轉大聲吼道:“小子,你就算裝死也別想賴掉欠大爺我的帳,乖乖地給我起來找你老子拿錢。”說著就伸手夾起陳嶽行了出去。
圍觀人等心下雖然有疑惑,但又有誰會為了一個陌生之人去和那等凶神惡煞之徒較真?見無戲可看,都紛紛散去了。
那大漢挾著陳嶽匆匆來到一處小樹林中的枯井旁邊,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跟著,獰笑道:“小子,休怪大爺我心狠,怪就怪你和大爺作對,壞了大爺的仙緣!”說畢,解開陳嶽背上的寶劍,伸手就把陳嶽扔了下去。
“咦,好劍啊~”那大漢拿起陳嶽的寶劍拔出劍鞘,不由驚歎一聲:“沒想到這小子身上居然還有如此寶物,今天活該都便宜了我高老三!哈哈哈。”
隨著笑聲漸行漸遠,小樹林裏有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沒有人知道在這平靜之下掩蓋了多少人世間的黑暗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