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夥與老人心中都想到了一處,反應卻是截然不同,老人已經老淚縱橫,年輕小夥則是眸子噴火一般瞪著眭固。
然而山匪的反應出乎兩人所料。
“大大大大,大哥,這這……這黑廝便是白日裏殺了二當家的那家夥!”這群山匪果真就是單經兩人白日裏所遇上的那群山匪,透過火光,山匪中的幾個嘍囉自然也認出了白日裏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的眭固。
“兀那漢子,今日可是你殺了俺的弟弟?”山匪中為首的彪形大漢聽了這話,頓時怒火中燒,眸子似要噴出火焰一般的死死瞪著眭固。
眭固不以為意冷冷一笑,寒聲道:“俺這後背大刀一向專剝歹人皮囊,莫說今日宰了你那弟弟,今番連你也得剁了。”
“哼,好大的口氣,量汝這天瞎的潑廝不曉爺爺手段,似汝這等狂輩,不知有多少死在爺爺刀下。”彪形大漢圓睜怒眼,說話的同時,麵龐上的一條猙獰刀疤上下抖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凶狠與暴虐之感。
“那便休得多言,且先吃某一刀!”
眭固瞪圓虎目,大喝一聲,反手抽出後背大刀,一個箭步竄掠而出,手中大刀朝著大漢便是一記橫斬。
鋒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氣發出銳利的呼嘯,凶狠且猛厲的威勢,逼得彪形大漢麵色一沉,忙不迭地閃身後撤幾步,想要離開眭固手中刀刃地攻擊範圍,卻是早已來不及了,於是隻得將手中大刀一橫,抵擋住眭固的凶猛一擊。
眭固得勢不饒人,身形驟然大進,鋼刀揮舞如奔騰不息的翻江巨浪,滔滔不絕地向著彪形大漢全身罩殺過去。
“鐺~”
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過後,眭固的大刀以無可匹敵之勢斬擊在了彪形大漢的大刀之上,大漢雖然拚盡了全力進行格擋,但奈何眭固用力生猛,彪形大漢的虎口被震得生疼,無力再握住手中大刀,最終手中大刀被一擊蕩開,胸口處空門大開。
“去死吧!”
眭固凶厲萬分的斷喝一聲,眸子裏殺機大盛,擎刀劈空揮砍而下,目標正是大漢胸口。
“噗哧~”
“啊——”
一聲悶沉的聲響傳來後,緊跟著的便是一聲淒厲地慘嚎。
彪形大漢毫無一絲懸念的被眭固一刀砍翻,胸口處赫然被銳利無比的寒鋒,生生撕拉開了一道深可窺視到內髒的血痕。
好快的刀!
好大的力氣!
一瞬間,所有的匪兵嘍囉包括周老爹與其子,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被震驚的目瞪口呆,心底浮現出如出一轍的驚奇。
“速速與某放了人質,否則也叫爾等都吃某一刀!”小嘍囉們還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眭固已然將代表著死神的大刀指向他們。
眾匪兵赫然失色,看看在火把下映照下的眭固,瞪著一雙瘮人的虎目,整張麵龐充滿凶厲,就像惡鬼一般的猙獰,那滴血的大刀就如同鐵鞭似的在抽打他們那驚懼的靈魂。
一名匪兵嚇得渾身猛的一顫,手中的刀竟然不由自主地滑落手心,掉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登時便引起了連鎖反應,即刻又有五六名匪兵棄了兵刃,驚懼莫名的呆立於原地發起抖來,更有兩名膽小的匪兵扭頭便跑,隻眨眼的功夫便在黑夜當中沒了身影。
但,絕不是所有人都是怯弱如鼠之輩,驚慌失措的一眾匪兵當中,還是有一名膽大之人。
“混蛋,你們這些賤骨頭,呆頭鳥,隻顧得怕他一人作甚?大當家的死了,俺牛三便是你們的頭頭,快把兵械都給老子撿起來。”喚作牛三的膽大小頭目,橫刀朝著匪兵們炸喝道:“這廝縱是霸王在世,也需叫他知道俺們的厲害!”
對於彪形大漢之死,他這家夥沒有絲毫同情,相反他的麵龐上還露出了喜悅。這一切隻因為,他一來覬覦大當家的寶座已經很久了,二來,周老爹女兒他自認為合該屬於他。
而且別看這家夥五大三粗,其貌不揚,心下的野望卻比穆朗兄弟都還要大,大的想要稱霸整個石邑縣。
許是牛三在匪兵中素有威望,他這一番炸喝還真起了效果,一眾匪兵紛紛驅散了恐懼,撿起了兵刃。
然而眾匪的這一反應卻引來眭固一聲嗤笑……
此時屋內的女子透過窗縫早已看得心驚膽跳,而在眭固一刀劃拉開彪形大漢的胸膛時頓時臉色煞白,撐著屋內的桌子早已吐得昏天暗地。
單經走過去幫女子順背,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是單經還是不忍心就這樣在一旁看著女子,不禁搖了搖頭:眭固這廝就不能做得幹淨利落一點,非要搞得這麼血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