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與北宮伯玉等合謀叛反,也並非出自本心之願,隻是迫於形勢而不得不從賊造反,何況漢朝無道,統政失德,天下百姓皆民不聊生,揭竿而起對於韓遂來說可稱為義舉。
他這人腹有機謀,在曆史上,魏國荀彧曾經對他有所稱讚:“關中將帥以十數,莫能相一,唯韓遂、馬超(騰)可謂強也!”
所以反漢從早期的被迫到如今,韓遂已經完全融入了。
更何況那些宦官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莫說韓遂要去誅滅這些閹黨,就是單經也有這等心思。
“賊廝,量我張溫何等人物,豈會與爾等背義謀逆之徒同流合汙,爾等不知死活犯我天城,吾必教汝等埋屍城下!”韓遂有剿滅宦官的心思不假,可北宮伯玉等人之心可就未必也是如此了,再者張溫如何也不會聽信一個叛軍胡言。
“張溫老兒,汝這般不識時務,我今必破美陽,取汝首級!”韓遂正待回言相勸,卻被北宮伯玉打斷了話語。
北宮伯玉哪管朝廷之事,聽到張溫以惡言相向,頓時惱得憤火燎凶,直指張溫迸字如刀。
“既然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待會就莫要怪我張溫不手下留情了!”張溫也不是好欺負的,十分鎮定的回了一句話,便不再多言,等著北宮伯玉等叛軍發起攻擊時再出手反擊。
北宮伯玉在城池之下不停叫罵,卻不見張溫有甚動作,登時更加惱上心頭,長刀望城一指,瞪目厲喝道:“擂鼓攻城!”
“咚咚咚……”
“咕嗚……”
將令方下,羌胡軍陣中的旗號兵便頓時揮動令旗,擊鼓手們舞動雙臂錘擊重鼓,號角兵鼓起腮幫吹響嘹亮的號子。
金鼓震天,軍號徹響!
邊章與李文侯揚槍挺刀,引動羌胡軍陣開始如波濤般洶湧大進。
“殺~”
數百個方陣齊齊湧動,八萬羌胡兵齊聲發出震天動地的呐喊,聲勢濤天,仿若野獸在捕獵前的咆哮。
井闌車、木幡車、樓車等紛紛被推動,肆無忌憚的駛向城池,後麵緊跟著的是數萬雲梯工兵隊,還有一排排的刀盾手。
龐大如山的大家夥在數萬羌胡兵的推動之下,轉動起行進的輪子,碾壓在大地之上,使得整個地麵都發生了地動山搖般的震顫,仿若在這些龐然大物麵前,再高大再堅固的城牆似乎都不是障礙!
這一刻,挺立在城頭的單經隻感到整個世界都被羌胡兵的呐嚎所掩蓋,他再也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耳朵裏隻有嗡嗡的呐喝聲震響不停,跳動的心髒也被這聲音所牽動,不受控製的急促跳動起來。
“眾軍聽令,弓箭手、強弩手準備!”看著羌胡兵慢慢迫近,張溫揚聲發令,劍指城下。
“諾!”數萬漢軍軍兵嚎聲回應,一個個睜大了銳利的眸子。有張溫與各大將軍隨他們站在一起,所有士卒都昂奮起了鬥誌。
羌胡軍很多,血戰在今天是不可避免!所有的士兵都知道,隻有把敵人阻擋在壕溝之外不能前進半分,他們才能得以安全。
弓箭手們紛紛拉弓引箭齊齊對準城下。
弩車前的士兵則架上弩箭準備發射。
“吱~”
弩弦發出了刺耳的悶吟聲,絞弦的聲音很難聽,但包括離得最近的盾手在內,沒人皺眉頭。因為見識過強弩威力的人都知道,絞弦的聲音越發響亮、越發的刺耳,那待會兒城下敵人的慘呼聲也就越多,也越發的淒厲。
張溫目視城下,緊緊盯著叛軍一步步行進,他沒有發令即刻放箭射弩,而是等著叛軍推進到一定距離。
這是因為,守城的保障大黃弩,要在最佳的時機發射,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這種漢朝郡縣常用的弩車,雖是可射至三百餘步,但那卻是它的最大射程,隨著射程加大,那空氣中的阻力就越大,殺傷力也就相對的減弱了。想要獲得高效的殺傷,就須得待敵人進入二百步以內,而若是想要穿破敵人戰甲,保證一擊致命,那就得讓敵人駛近至少一百五十步之內了。
這種利器的使用簡單,裝填卻是麻煩得很,所以,弩手都是強壯有力的悍士,即使是張弩這種看似簡單的動作也得幾人同時用上全身的力量才行。
城下羌胡叛軍正在一步步地推進著!
三百步!
兩百步!
一百步!
終於,最佳的時機已到,張溫沒有丁點兒遲疑,當機立斷的喝聲下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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