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韓當撤身退走,管亥收腳而立,黝黑的麵龐上揚起一抹凶厲的笑意,帶著戲虐的口吻道: “義公可別一味隻顧避閃,這般比鬥有甚趣味,還是放開些,如此才能盡興啊!”
“哼!方才不過熱身而已,管兄何太性急,某的拳頭接下來可不會再留情了!”韓當叉腰挺立,眸子中閃過一絲尷尬,隨即被滿滿的傲意替代。
“哈哈……如此最好!”管亥粗聲暢笑一番,旋即縱身再出,威猛的鐵拳直直地貫空長進。
“來得好!”韓當目光如炬,大嚎一聲,腳步立時邁動,渾身之力全數彙聚於整隻右臂之上,同樣以硬拳迎上管亥。
“嘭!”
又是一聲巨響傳開,兩人的拳頭毫無花哨的撞擊在了一起。
這一次,兩人似乎強弱不分。
單經與孫堅等觀看諸將頓時發出一陣喝彩,兩人的實力看起來好像是旗鼓相當。
但事實並非如此,在外人看來,韓當與管亥拳拳相撞,卻麵不改色,這說明第一回合時他所表現出的失利,隻是輕敵之故,這一回合的較量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殊不知,韓當那張神色自若的麵龐下已然大顯驚懼,身體的深處一股子剛猛的力量在其內來回震蕩不休,攪得他心肺皆疼,不過韓當絕非常人,縱使明知自己處於了劣勢之中,仍然不會表現出來丁點兒,讓人察覺。
場中,兩人已經開始了近身博戰,韓當的表現令管亥戰火大增,一雙長拳如疾電般轟擊不止,整個攻勢已然如潮湧般毫無停斷。
拳風獵獵,擊得空氣直哧哧作響!
麵對如此肉眼難辨的剛猛快拳,韓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全神貫注的奮力迎擊。
不過管亥的攻勢太過猛烈,幾十招之後,場中已然隻見管亥出拳,韓當卻是攻勢難發,隻一味手腳並用的左右格擋。
兩人的酣戰,很快便由管亥占據了上風。
說起來,管亥天生力大,整個身子比韓當足足壯了一圈,如此近乎於鐵塔般的身軀,其內所蘊藏的力量已經不可言喻。而身強力壯之人本該行動較為遲緩,然管亥卻是靈活之極,速度快得驚人。
韓當較之管亥顯得瘦弱了一圈,在力量上本就與管亥有著差距,然而在速度之上他依舊占不得絲毫便宜。
若論騎戰,韓當幸許可與貧農出身的管亥平分秋色,可比試拳腳,拳快力猛的管亥可就占盡優勢了。
莊稼漢出身的管亥別的沒有,但是力氣十足,常年的鋤田務農,致使他的力量與日俱增,兩隻粗壯的手臂揮動起來極為靈活有力。
再加上管亥棄農從軍後,便成了悍匪,長期的殺伐屠戮,在鮮血與戰火的洗禮下,他的武藝包括與敵對戰時的氣勢也是得了巨大的變化。
如今他棄惡從善,追隨了單經,武藝沒有半點跌降,天生便是廝殺漢子的他,平日內每天都會將自己的武藝演練一番,以求再得到精進。
眼下,月餘來不曾上得戰場廝殺,施展自己一身的武藝,他早就憋得慌了。
如今能有韓當作為對手,讓自己可以盡情釋放骨子裏的鬥意,管亥自然興奮不已,毫無保留的拿出自己最強的手段與韓當進行酣戰,誓將自己心中的那股狂躁的鬥殺yu【望】全部發泄出來。
韓當雖然被管亥壓製住了,但他仍然施展出渾身解數來進行搏戰,出生於邊陲遼西的他,骨子裏天生便是有著一股子彪悍。
對手越強,他的戰yu便會欲濃,饒是知道自己不敵,那也絕不服輸。憑著一身硬氣兒,不打到精疲力竭那便決計不讓自己在對手身前倒下。
兩人來來往往,酣戰不止,不知是鬥了多少招後,一直以拳頭為攻勢的管亥突然改變了招式,而是換作用腿腳來製壓。
“看招!”
一聲炸喝迸發如雷,管亥擺身朝著韓當的下盤踢去。
韓當見狀,亦是巍然不懼,立刻還之以顏色,迎著管亥的攻勢照樣出腿抵製。
“啪~”
腿與腿交踢於一處,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仿若兩根鐵柱碰撞在了一起。
兩腿實打實的碰撞,這一番交擊優劣立時分明,隻見韓當眉頭微微皺起,已然是有些招架不住,但他卻又不願服輸。
“且看韓某手段!”
韓當暴喝一聲,為自己提勁壯威,然後先發攻勢,將重心交換於與管亥相交的腿上,另一條腿直掃管亥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