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蒼天,穹宇無邊,壯士居林野,不問俗世間!青鋒用山野,氣力撒山間,生於閑林中,其樂永無邊。”
單經為歌所動,駐馬聆聽半晌,乃尋音四望,隻見林野草木之中鑽出一名縛柴漢子。
那漢子不高大,身長大概隻有七尺左右,他穿著一件粗布大衣,肩背上扛著一捆約近百斤的木柴。
盯著那漢子打量一番,單經回顧張順牛蓋兩人道:“方才之歌甚為激昂,絕非俗人所能作出,汝二人且隨我上前詢問。”
說著,三人下了馬,手中牽著韁繩,朝著那名縛柴漢子走去。
“幾位何人?”單經三人走近那縛柴漢子,還未開口,那漢子卻先將肩上木柴放下,開口問道。
牛蓋耿直,開口便要說出單經的身份:“這是我家單……”然話未說完,卻被單經打斷了。
隻聽得單經道:“在下乃廣陽郡中住戶,這二人是我兄弟。適才聞聽壯士之歌甚為激昂,故驅馬上前拜會,敢問此歌可是壯士所作?”
那縛柴漢子盯著三人看了看,擺了擺手道:“並非俺所作,俺一山野莽漢又怎能作出如此豪壯的曲子,此乃劉子源先生之曲。”
單經聽罷,點了點頭,頓時對這劉子源來了興致,有意想要結識一番,於是乃揖手再問道:“敢問這劉子源先生是何人?又高居何處?”
“劉子源先生名煜,子源是他的表字,他乃山中居隱閑士,平素間耕耘之時常常以歌為樂,故此俺也胡亂學了一些,他就住在離此五裏外的小秋山內。”那縛柴漢子也未有半分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出了這劉子源的來曆與住所。
說罷還朝著所說的方向指了指。
“原來如此,多謝相告!”單經抱手致謝,心下已經打定主意即去拜會一番,說不定此人是個大才。
“舉手之勞,何以言謝!”漢子笑著回了一句,接著又道,“如此俺便先行離去了。”旋即抱柴上肩,告辭而去。
單經當下翻身上馬,吩咐張順牛蓋隨自己前去拜訪作歌之人。
……
小秋山也屬於廣陽轄境,單經雖沒有去過,但好在張順牛蓋二人識路,因此沒多久,三個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單經勒馬觀望四下景物,隻見小秋山甚有景致,山不高而秀雅,林不大而茂盛,其內百鳥共鳴,極富生氣。
欣賞了一會兒,單經三人才打馬進入山林之內。不大的山林中,單經三人卻是尋了好半晌,這才在林野深處,瞧見一處草堂。
“此必劉子源居所!”
看著入目的草堂,單經心下大喜,暗歎一句,當即趕忙領著張順牛蓋上前。
行到草堂之外,單經翻身下馬,將自己馬匹的韁繩交到牛蓋手中,旋即徐步近前輕叩柴門。
不多時,籬院中走出一名白衣童子,麵如璞玉,唇如塗脂。他見到單經三人立身門外,當即用手攥住袍袖,躬身一揖:“貴人造訪,未知有何指教?”
童子聲音清朗,並無一絲稚嫩氣息,聽得人不由心中舒暢,如沐春風一般。
單經不敢怠慢,忙恭敬的揖手回道:“不才單經遊逛山野,因聞得此宅臥隱高士,故而冒昧來訪,但求得拜高士尊顏!”
童子見單經言行舉止極為恭謹,心下也是頗有好感,將手望內一引道:“貴人欲訪家師,但請入內相見。”
“多謝。”單經拱手一拜,領著張順牛蓋隨那童子步入草堂。
童子引著單經三人行到屋外止步,隨即朝堂內報道:“先生,有客到訪。”
“速速請入相見。”屋內傳出一陣渾厚的聲音。
“是。”童子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旋即轉過身朝單經三人道:“尊客請。”
單經再次揖手一禮,又吩咐張順牛蓋候立堂外,這才隻身而入。
堂內,一名濃眉大眼,麵白如玉的青衣儒生正端坐於一張幾案前觀書,當見到入內的單經儀表不俗時,立即放下書卷,輕聲問道:“不知尊客何來?”
“在下廣陽郡守單經,因聞先生在這深山中隱居,甚有才學,常常以歌為樂,逍遙林野之間,故由路人指引,前來一拜尊顏。”單經恭敬的回答道。
劉煜聞言,麵色一慚,起身揖手道:“鄉野鄙夫難謂人物,明公之名四海皆聞,今屈尊駕臨草舍相見,實令鄉人自慚不已!”
說著,急請單經落座,又喚童子獻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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