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郡守府內,單經命人備上酒宴,與公孫範分賓主坐定。
對於單經而言,公孫範不僅僅隻是自己的舊主之弟,今天他更是自己的貴賓。
熟知曆史的單經可知道,幽州牧劉虞已經命不久矣,過不了幾年就會被公孫瓚幹掉,整個幽州都會成為公孫氏的土地,而公孫瓚將變成亂世之初的第一位最強大的軍閥。
以公孫瓚的驍猛和威勢,沒有人敢得罪他,單經名微勢弱,想要在亂世中存活下去,並幹出一番大業,現下就得極力討好公孫範,隻有與公孫氏保持良好的關係,自己才有機會慢慢發展,逐步形成穩固的勢力,那時自己才可以與公孫氏抗衡。
所以今天自己一定要表現的極為恭敬,把公孫範視為頭等貴客。
公孫範坐在右席的首位,兩下各有單經部下周倉、卜己、王雙、劉放、耿苞、張順、牛蓋等人陪坐。而隨同他一起前來的兩百名護衛,單經也命人另設小宴款待。
酒宴上席,單經當先舉杯遙敬公孫範道:“兄長遠來探訪,小弟心下不勝感激,來,我與麾下諸位弟兄共敬兄長一盞。”
“公孫將軍請。”見單經舉杯提議共敬公孫範,兩邊諸將也紛紛舉杯。
“深感諸君厚意,請。”公孫範亦舉杯在手,遍視眾人一番,旋即把酒一飲而盡。
飲罷,置酒杯在案,公孫範以目而視單經道:“愚兄素知賢弟有英雄之誌,早晚必幹出一番大事,今見賢弟帳下諸將皆虎狼壯士,看來賢弟成就大事,為期不遠矣!”
“兄長取笑了,量單某一介莽夫,幹得甚大事?”單經極為卑謙的自嘲一笑,平聲道:“小弟此生之願,但求能保一郡百姓安寧,不負天子之厚望。”
公孫範神色微動,“哈哈哈”一笑道:“賢弟一心為民著想,實在是我大漢良臣,如此忠君愛民,可稱為我輩楷模。”
聽得公孫範出言恭維,單經的麵龐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兄長過譽了,要說忠君愛民,可稱楷模者,當屬咱劉府君(劉虞)無疑,我等皆是他轄下臣僚,自當效仿府君作為。”
“賢弟說的在理,來,愚兄也敬你一盞!”公孫範撩袖舉杯,將斟滿酒的酒樽一口飲了個光。
單經也不遲疑,當即捧杯一口飲下,亦是舉杯見底。
將酒樽放置原處,單經又開口道:“敝郡貧瘠,多受戰火,小弟才到此郡不久,治下田畝、百姓皆還未安頓完全,這酒菜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兄長多多包涵。”聲音之中確實帶上了無奈之意。
“無妨!”
公孫範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旋即不再談論這些話題,話鋒一轉道:“為兄酒已盡興,賢弟且隨愚兄至院中一觀吾大兄所送之禮如何?”
“好,兄長請。”單經微微抱手一禮,長身而起,隨公孫範徐步來到內院當中。
大院之內,四十匹毛色各異,體型不同的戰馬分為四排排立在院中。而隨公孫範一同而來的那輛馬車則停靠在這四十匹戰馬之後,由於有黑布簾掩蓋,單經不知裏麵裝乘了何物。
公孫範背手挺胸,行到戰馬之前,隨即遍指群馬道:“賢弟請看,這些戰騎雄健否?”
“嗯。”單經點點頭,目光在四排戰馬身上遊走一遍,讚道:“這些馬神俊非常,毛發黑亮,必是千裏挑一的良駒。”
“沒錯,這裏共計良馬四十匹,其中共分鮮卑馬、烏桓馬、扶餘馬、西羌大宛駒四類馬種。”公孫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四類馬種?”
單經張大了嘴,兩隻黑幽幽的雙眼亦瞪得老大,心下登時蕩起一股驚喜的漣漪,腳下不由自主的上前幾步,撫著眾多馬匹中的其中一匹,打量一番,脫口便是一句“真神駒也!”
公孫範咧嘴一笑,指著單經撫摸著的馬道:“當然,賢弟現在摸著的這匹便是烏桓馬!”
“烏桓馬?”單經的眼中泛起了光。
“沒錯,這是烏桓部落上被烏桓人馴服的野馬,是屬於烏桓人的專用坐騎,這種戰騎體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動迅速,適於長途奔襲!”
“小弟久聞烏桓戰馬乃長途奔襲的不二神駒,售價極為不菲啊!”出身邊境的單經,對烏桓馬自然有些認知。這種馬最適合組建騎兵,烏桓以群居遊獵生存,在勢力上雖遠遠不及鮮卑人,但他們出產的戰馬,在中原地區眾多馬類中絕對稱得上佼佼者。
有史料記載,烏桓凶悍,匹騎彪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