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蓋諾諾止步退下,單經乃肅整衣冠,徐步上前叩門。
未幾時,竹門輕啟,一名身著粗布白衣,峨冠博帶,年近半百的老者映入眼簾。
“幾位尊客叩門,不知有何事宜?”老者打量三人一番,鍾聲問道。
單經細視老者,其人年歲將近五旬,卻是麵容軒昂,豐姿俊爽,一副鶴發童顏之貌,出口之聲甚為清朗。
此人十之八九是一位隱士高人!
單經心下暗歎一句,旋即揖手一禮,恭拜道:“晚輩弟兄三人乃幽州人氏,今來此訪親欲回,奈何冰雪飛降,身子受冷,本欲尋求酒肆討酒暖身,何期恰見高士府地,因此特冒昧叩門,敢求暫避一時,討幾杯水酒來吃!”
“原來三位乃是遠方貴客,快請入寒舍小座。”老者作揖回禮,隨即領三人步入草堂。
入得草堂之內,老者引單經三人於一張幾案前坐下,置上熱酒一壇,殷勤道:“山野之處,無有好酒,此老朽自釀渾酒,三位權且飲些暖身!”
說罷,取瓷碗倒滿三碗。
牛蓋當先舉起大碗,笑道:“渾酒最好,某素來最喜飲渾酒!”話罷,一飲而盡。
三人各飲下熱酒一杯,身子頓時暖和不少。
“多謝高士厚情款待,晚輩單經,字元仲,不知此乃中山國境內何地?又敢問高士尊姓大名?”飲了熱酒,單經肅容拜問。
“老朽姓婁,雙名子伯,乃鶴山中的一名閑雲耕夫,稱不得高士二字。”婁子伯擺擺手笑著說道。
“原來是婁先生,晚輩久仰大名,今見先生豐姿神韻,已知先生絕非常人,高士二字實在是當之無愧!” 聽了此人的名字,單經在腦中思索著此人,嘴中客氣的說著。
“尊客過譽了。”婁子伯微微一笑,道:“老朽觀尊客麵貌,料猜尊客非是尋常俗輩,當是為官之人!”
“先生何以知之?”單經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扮作遊俠,卻也被此人識破身份。
這婁子伯到底是何許人也?
單經飛速回想,腦海中卻還是想不出有關此人的半點記憶。
“尊客麵容俊郎,氣度不凡,老朽觀其言行舉止故而得知!”婁子伯從容笑道,“而且老朽還知,尊客此番遠行非為訪親,乃是訪賢也!”
這一席話道出,不光是單經,就連一旁飲酒正酣的牛蓋與張順兩人也是為其言動容,大感震驚!
眼前這人,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先生果真奇人也!”單經肅容稱讚,隨即話鋒一轉,“不知先生可知晚輩為何訪賢?”
“哈哈……”婁子伯仰首暢笑,自斟酒一碗,將其盡飲,隨即正容道:“此因將軍有英雄之誌也!方今漢室衰微,朝綱不振,深宮之內宦官掌權,外戚與之爭鬥使朝政破敗,天下各處豪強暴斂,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故而遂激黃巾亂起,今雖覆滅,地方諸侯卻借著黃巾興起,擁兵一方,主弱仆強,英雄必然順時而起,大漢天下為禍不遠矣,老朽料不出數年,天下必然是諸侯爭霸,群雄割據。將軍英雄,必然知道審時度勢,今早募賢才,必是為在亂世之中得以建立功勳也!”
牛蓋與張順俱是聽得目瞪口呆。單經心頭更是驚歎不已,自己的壯誌不僅為其所知,日後天下之勢也被言中,此人當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奇才。
婁子伯見三人驚愕,連忙道:“老朽酒後失言胡語,三位勿怪!”
“先生之言可謂金石之論,經等深為拜服,豈敢怪之!”單經揖手敬拜,心下已生招攬之意,此人奇才,若得之相助,則大事易成。
“哪裏哪裏。”婁子伯擺了擺手,躬身斟酒道:“老朽胡謅幾句,幸勿當真,三位請再略飲幾碗好暖暖身子!”
單經微微點點頭,又吃了半碗溫酒,思索一番,隨即道:“適才先生所言,誠為高見,大丈夫抱經世奇才,不可空老於林泉之下,今單某欲邀先生同至敝郡,時時教誨,未知尊意願否?”
婁子伯淡然一笑,擺手道:“山野之人,愚性閑散,無意功名久矣,將軍欲成大事,自當另尋高士相輔,恕老朽不能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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