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的汪洋往前推進,城頭充塞起嘹亮而又整齊劃一的如狼嘶嚎,精勇的漢軍開始猶如洪流般湧進,賊寇人數十亡七八,戰力遠不及漢軍的他們,幾番惡戰下來,其勢驟然大減,存活的人數與漢軍相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他們終於被漢軍逼得連連後退,再無先前的驍猛,所剩者兩百不到。
“都退下,讓我來!”一聲震吼蕩起城頭,孫夏瞪著充血的眼眸躍眾而出,槍指漢軍厲聲道:“誰來一戰?”
“某來取汝之首!”漢軍隊列中響起一聲如雷炸喝,一員驍將當先握刀跳出人叢,乃是徐榮。
孫夏狼眉倒豎,目綻凶光,昂首傲然道:“一對一有甚趣味?何不五人並吾一人?”
聲響極大,如炸雷般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悍匪出身的孫夏此刻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心下決定自己要狂傲一時,給剩下的士卒留下一個壯士的映像!
“賊廝!死到臨頭尚且大言不慚,看刀!”徐榮倍感憤惱,縱步揮刀直劈孫夏。
“哼!”孫夏怒哼一聲,槍杆一擺,挑個槍花橫空便刺。
槍刀交纏一處,嗤嗤聲不斷,並伴著四下飛濺的火光。徐榮刀沉勢猛,用盡平生之力迎擊對手;孫夏亦不遜色,一杆長槍如龍似虎,猛而迅捷。
兩個就在狹小的城頭惡鬥,鏖戰不休,你來我往,翻來躍去,一直戰了二十餘合,孫夏終於不敵,被徐榮一刀削去了頭顱。
血淋淋的人頭咕嚕嚕的順著城梯滾下,為禍一時的孫夏終於結束了自己在宛城的統治。
漢軍得勝,餘下的黃巾頓時棄械乞降,朱儁痛恨黃巾,素來將其視為天生之敵,哪裏肯容其降,喝令軍士盡將其誅殺,一個不留。
處決了賊寇,朱儁一麵喝令軍士大開宛城三門,一麵引軍直撲韓忠所在處。
當朱儁一眾趕到宛城西南處時,曹操、孫堅、劉備、秦頡、徐璆等早已攻上城頭,賊首韓忠率部逃入宛城小城內據守。
複奪宛城,朱儁心頭大喜,如今兩賊已除其二,餘下韓忠一人已然無力回天,簡單的誇讚了眾人幾句,朱儁便令軍圍住小城,率領諸將前往宛城府衙慶賀。
……
宛城府衙,大宴齊設,朱儁高坐上首,笑容滿麵的朝著階下諸將朗聲道:“諸位,今我軍複得宛城,孫夏身死,餘賊韓忠已成甕中之鱉,我等不日便可班師回朝了!請滿飲杯中功成酒!”
“謝郎將!”眾將抱拳一拜,人人皆喜,舉杯盡飲。
飲罷,朱儁再倒酒一杯,移步下階,行到單經身前,慨然道:“若非元仲獻計,我軍難建此功,諸公隨我同敬元仲一盞!”
聞言,曹操、孫堅、劉備、秦頡、徐璆、張超等同時舉杯起身道:“我等共敬單司馬!”
單經心頭一顫,滿麵慚色,自己所說的計策本來就是曆史上朱儁所想,這下朱儁將功勞都歸於自己,這真的讓他覺得愧不敢當。
“諸公抬愛!諸公抬愛!”單經移身出列,朝著眾人一一施禮,恭聲道:“元仲何敢居功,此役皆賴郎將指揮有方,諸公奮力方得破敵!”
朱儁微微一笑,鍾聲道:“元仲年輕有為,不必過謙,來,我等共飲!”
“諾!”單經恭敬一應,環抱酒樽與眾人齊飲。
酒過兩巡,朱儁回到了主坐,命諸將各自飲樂。
“報~~”
正當飲宴正歡之時,一名軍校匆匆奔入府衙。
眾皆一楞,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朱儁指來人問道:“有何事稟告?”
軍校拜身道:“啟稟郎將,賊寇韓忠命人獻書乞降!”
朱儁聞言,眉頭一擰,眼中寒光一閃,森然道:“韓忠賊廝作惡多端,今勢窮懼死求生,本將豈會應允,與我將獻書之人斬之!”
軍校正待應諾,階下秦頡、徐璆出列稟道:“郎將不可!今韓忠既然迷途知返,郎將就當準其降之,如此不僅我軍不需再費奪城之苦,亦可向天下彰顯我大漢仁德!”
二人話音落下,騎都尉曹操亦起身道:“秦太守與徐刺史言之極當,操亦懇求郎將準賊降之!”
朱儁跨坐上首,衣袍一擺,不以為然道:“諸位,這兵固有形同而勢異者。昔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以賞附勸降耳。今海內一統,唯黃巾造逆。納降無以勸善,討之足以懲惡。今若受之,更開逆意,賊利則進戰,鈍則乞降,此縱敵長寇之諫,非良言也!”
“這……”秦頡、徐璆、曹操無言以對,隻得怏怏不樂的退回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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