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經沒有理睬,掃視了那群難民一番,隻見他們個個麵帶饑色,身形枯瘦,歎了口氣,細聲問道:“爾等何處人氏?”
眾難民中,一名最年長的老漢,拄著一根木棍,顫巍巍的回道:“我們都是從青州一路逃荒到此的,求大人給條活路,讓我們進城內討點吃的吧,就算討不到吃的,討點水喝也行。”老人聲音蒼啞,話到最後,已然屈膝跪下。
單經趕忙扶起老人,心中歎道:泱泱漢民,遭受如此大罪,可歎朝廷昏庸,不顧百姓,如此王朝,焉得不遭黃巾亂起。
歎罷,從懷中取出一百錢,遞給老者,道:“老人家今夜可帶領他們在城內暫住一宿,明日去幽州城吧,劉幽州素來愛民如子,仁德布於四海,爾等去那兒,必有活路。”
老者聞言喜極淚流,撲倒在地,拜首萬謝,其餘人眾也紛紛抱手稱謝不止。
單經扶起了老漢,看了他一眼,心中充滿了無奈,朝著幾個守城士卒吩咐幾句,便轉身離開了。這些難民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幫助他們,能幫他們的隻有這一點。
離了集市,單經沒有再逛,領著秦武便往住所而回。
……
回到住處,單經連連歎息,麵朝窗外半晌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略帶傷感的朝秦武問道:“這段時間有多少難民來過漁陽?”
秦武皺眉一思,回道:“大概有七八波了,每次人數都在四五百左右,就連我們幽州境內也有人往冀州而去。”
“天呐,怎麼這麼多?”單經聞言驚駭,這數字真令他出乎意料。
秦武眉目微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唉!這近年來災害不斷,特別是今年大旱太過嚴重,加上四方流寇盜匪蜂起,打家劫舍,掠食搶物,就幽州境內大規模賊窩恐就不下五個,由此一來這難民能不多嗎?”。
“那漁陽境內有匪寇否?”單經聞言心中一動,問道。
秦武道:“有,離郡城六十五裏的平穀縣邊境有座山,當地人喚作“青龍嶺”,嶺上有夥賊盜,經常縱橫那一帶劫掠來往客商。據說平穀縣縣令剿捕過幾次,都沒成功!”
“平穀縣?我好像沒有去過,你知道那裏的賊寇有多少?首領是誰嗎?”
“有多少賊寇末將不知,但領頭的賊首叫做張闓!”
“張闓?”
單經喃喃一思,腦子裏似乎有點映像,叫這個名字的,在這個時期到是有,黃巾部將中就有個人叫張闓,後來降於陶謙,曹操的父親從徐州經過,陶謙派遣張闓去護送,沒成想這個家夥居然見財起意,把曹操的父親給殺了,為陶謙引來禍災,這個張闓會是殺曹操父親的那個張闓嗎?
“將軍莫不是想去剿除?”見單經凝神不語,好似在思量著什麼,秦武試問道。
單經點頭,隨即道:“不過此事卻不能聲張,你去幫我把郭援、卜己、徐榮、眭固四人叫來!”
“諾!”秦武抱拳一應,轉身出門而去。
過不多時,秦武領著郭援四人來到。單經命諸人落座,隨即道:“吾聞平穀縣青龍嶺有賊匪為禍,意欲前往剿之,不知諸位願隨吾共去否?”
言畢,五人起身齊道:“願隨將軍!”
這個答案自是單經想要的,滿意的笑了笑,隨即正色道:“此次前去剿匪關係重大,所以我不會向公孫將軍請命,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五人聞言皆是一驚,徐榮道:“將軍,不請命而私自出兵,這可是有違軍法呀!”其餘四人聞言,也是暗暗點頭。
單經聞言,笑而不語。
五人愕然,心下思量著這單經到底想幹什麼,廳堂內沉寂了好一會兒,終於被卜己打破沉默,道:“我看將軍決心已下,雖是軍法不可違,但既然將軍信得過末將,末將願隨之!”
卜己一表態,秦武四人也齊聲道:“縱違軍法,我等亦願隨將軍前去!”
“好,不愧是我單經的部下,你們五個我最信得過,不瞞諸位,我已料定明年必有大亂,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早做準備,那平穀縣青龍嶺上的賊寇集糧不少,那都是為我們準備的,願明日一早,諸位整裝來我府內聽命!”
“諾!”
五人奮然抱拳齊應。對於單經所說明年將有大亂,五人亦是深信不疑,這災禍連連,民不聊生的年月,難免會一些亂民鋌而走險。
是夜,單經命秦武將他交給工匠打造好的東西拿到了自己的住所存放,你道是什麼,卻正是這個時代騎兵最需要的裝備:雙腳馬鐙。
望著這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雙腳馬鐙,單經心下大喜,現在離他縱橫天下的日子快到了,有了這東西,他以後的騎兵將勇猛無匹,勢如破竹。
從歡喜中回過神來,單經與秦武一起將馬鐙放入了櫃中,隨即便叫秦武自去休息了。因明日還有要事,所以單經也早早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