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帶領軍隊馳騁疆場,單經的心中有些激動澎湃。
萬馬奔騰,沙塵四起,少年勇士勇往直前。
不多時,大軍來到烏桓大營弓箭的射程之外。
單經勒馬掃視烏桓大營,隻見敵軍大營東西而列,連綿而出數十裏,各處營寨布局奇妙,足見烏桓首領貪至王深通用兵之道。
“這個貪至王還真不簡單啊!”看著烏桓大營,單經不禁讚道。
“我軍已至烏桓大營,不知將軍欲作何為?”方何右手按於劍柄之上,沉聲問道。
單經雙眼凝視敵營,嘴角微微一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將軍何意?”秦武、鄒丹、方何等皆是一楞,滿臉不解。
“額,沒什麼。”單經苦笑著搖搖頭,當即撥劍而出,長長的吐了口氣,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盯著烏桓大營寨門厲聲道:“勇者不懼死苟活,滅賊隻在今日!”
言畢,舞劍飛馬而出。
諸人一愣,心中震驚,這將軍是否瘋了,這點軍馬就想突破營寨嗎?可是命令已下,諸將不敢不從,隻得硬著頭皮,拍馬而上。
烏桓大營內,貪至王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登上寨樓,望著奔襲而來的漢軍,冷冷一笑道:“漢狗尋死,送他們一程!”
話音落下,三萬烏桓人一齊拉動弓弦,隻一瞬間,漫天的箭矢便 如雨而下。
“眾軍士隨本將軍奮勇向前!”單經一邊揮動長劍撥開射來的利箭,一邊高聲呐喊。
在單經的帶領下,騎兵當即喝動戰馬,步卒緊緊跟隨,一眾軍兵如浪潮般卷湧向前,喊殺聲震空響起,不絕於耳。
見漢軍拚命奔來,烏桓大營內箭勢大增,眼見自己的軍士一一倒下,單經的眼角不禁劃下幾滴淚珠,可是他沒有勒住戰馬,反而繼續衝鋒。
一支利箭穿破空氣,帶著死神迫近的寒意,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左肩,鮮血流淌而出,很快侵濕了自己的衣甲,劇痛傳遍全身,單經感到意識逐漸模糊,眼神逐漸暗淡。
“保護單將軍撤退!”陣中帳下督王門舉槍大呼。
聽到號令,眾軍士瞬間彙攏,簇擁著掉落下馬的單經快速撤走。
烏桓大營內,貪至王見漢軍大敗而走,麵色大喜,興奮異常,大笑道:“哈哈,我軍猶如死神一般,殺得漢狗落荒而逃。”
“大王,漢軍大敗,主將受傷,我等可否出寨追擊?”一名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提著刀登上了寨樓,幽幽的眸子中透露出灼熱的戰意。
貪至王搖搖頭道:“不可,漢軍雖弱,可畢竟人多,你迅速去挑一精幹之人,穿上漢軍衣甲,混入敗退的漢軍內打探情況。”
“諾!”絡腮大漢依令退下。
……
“快傳軍醫!”
漢軍撤回大營後,秦武與鄒丹一邊扶著單經入帳一邊急聲大喊。
少傾,一名軍醫進入帳中,迅速替單經拔掉箭矢,敷上了金瘡藥。
一切做好,他方才舒了口氣,道:“好在箭矢無毒,又沒射中要害,隻是流血過多,其餘並無大礙,單都尉隻需休養幾日便好。”
眾軍將聽了這話,這才放下心來。
待軍醫走後,其餘諸將也都各自回營帳內了,隻有秦武一人留在中軍帳照料。
“殺!殺!額啊……我的左臂怎麼……”
單經突然從臥榻上挺身而起,一陣發瘋似的喊叫,不慎觸碰到左肩,劇痛頃刻間傳遍全身。
“將軍您怎麼了?”見單經的這一突然舉動,秦武可是嚇了一跳,撲身至臥榻旁,滿臉著急的問道。
“秦……秦武,原來是你。”仿佛如夢初醒的單經看清眼前的人,心神總算穩定下來。
“嗯,正是小人,不知將軍貴體是否無恙?”秦武點點頭,麵色凝重的問候道。
“沒事。”單經微微搖頭,看看左肩,好似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我軍敗退,烏桓軍可有追趕?”
“不曾,烏桓軍一直都隻據守於營中,我軍全都安然退了回來。”秦武沉聲回稟,心中大為慶幸烏桓軍沒有趁勢追趕。
“可惡,這貪至王果真老辣,看來要想勝他絕非易事。”
秦武雖是慶幸今日有驚無險,但單經卻並非如此,今天的出擊他本就打算誘敵出寨,然後進行反擊,可想不到卻是徒勞無益。
“將軍不必灰心,貪至王興無義之師,天必不佑,隻要將軍與將士們齊心協力,大破烏桓必然指日可待。”眼見單經頗為沮喪,秦武笑顏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