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殤看著無憂突然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無憂轉過頭去不再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丫頭真是難搞”。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剛剛弄皺的衣服,“好,為師這就送小無憂回去”說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就向無憂伸去。語氣裏的寵溺無懈可擊,但聽在無憂的耳朵裏卻尤為刺耳。兩萬年前,那段黑暗的時光給她最大的教訓就是“無端的容忍和善待的背後永遠都是醜惡的索取”而在她看來,此時的風無殤就屬於此類。
下意識的排斥陌生人的親昵,在風無殤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衣襟時,無憂的身體向後靠了靠,轉過頭來,眉間帶著厭惡,連眼裏也帶了幾分,語氣冷冰冰的“別碰我”風無殤一怔,在看著她毫不掩飾的厭惡,心中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自己何時如此討人嫌了”。
甩了甩衣袖,站起身來,背對著無憂“既然你如此想自己走,那就跟著來吧”說著,便邁著大長腿向屋外走去。
風無殤心中有些氣悶,又加上故意想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丫頭,一時有些走神,走得越來越快,但腳步在外人看來仍然優雅閑適。過了好一會兒,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回過神來。
麵上表情淡淡的回過頭來,卻發現那小丫頭半跑半走的跟著他,那一臉吃力的表情看的他有點好笑。看著她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來,眼神瞟到無憂的腳上。原本那雙白生生的小腳邊泛出了點點血跡,看著讓人尤為心疼。風無殤原本有些消散的怒氣一下子又被引了起來。
幾大步跨到無憂麵前,一伸手將無憂攬在腰間,一個瞬移就到了無憂的房間裏,將懷裏的小人扔在床上,說是扔,但那那動作卻也還是輕柔的。無憂一陣頭暈,這天地間最強的神還真是厲害,這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風無殤看著床上一臉懵的無憂,語氣不像一貫有些虛假的寵溺,反而有些生氣的成分“你不心疼自己,為師可心疼自己的徒兒”話落,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無憂一怔,從記事至今,共四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第一個人她信了,但是卻給了她可能永生都無法忘卻的教訓,另兩個人她聽了也隻是聽了,早已沒了相信的勇氣。但此時,聽到這句話從這個所謂師傅的嘴裏吐出來,卻無端的想相信。
搖搖頭,打破自己剛剛的那點旖念。又恢複到冷冰冰的狀態,抬起頭對著走到門口的那個令世人銷魂的白色身影,開口道“風無殤,我不知你為何要我做你的徒弟,我也不想做你的徒弟。和你來逍遙宮隻不過是為了和你的約定而已,所以不要對我好,我也不需要你的好。在外人麵前,我可以做你的徒弟,但我卻不會喚你一聲師傅。你做你的古神,我做我的小妖就好。”
風無殤邁著大長腿,麵色晦暗的走出屋子,白色的長袖一揮,原本開著的房門便緊緊閉上了。身形一個移動,便到了逍遙殿內,懶懶的躺在無憂剛剛坐過的美人榻上,閉上了眼睛,那安靜的模樣,好像已進入了熟睡狀態,眉目如畫,不同於在無憂麵前的隨和,此時的他,是一個真正的神聖不可侵犯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