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河穿行在其中,隻覺得心曠神怡,他四下的遊走,在等待著瀾姐兒信中說的接應他的人。
行至一處僻靜的地方,晏承河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一棵大樹下,衝著他點頭示意。
此人正是玄武,晏承河當日從溫泉行宮就是被他帶出來,晏承河自然是有印象的,而且是極深的印象。
晏承河上前深深鞠躬,抱拳道:“當日救命之恩,未曾謝過,今日得以相見,請接受在下一拜。”
玄武笑道:“晏公子客氣了,瀾兒與我如一家人,晏公子既是瀾兒的兄長,倒是不用這樣客氣。”
晏承河道:“瀾兒都告訴你了?我也聽瀾兒說起她報仇的事情,多虧了你相助,才的順利,在下還需一謝。”
玄武道:“晏公子越發客氣了,此地不宜久留,你的裝扮也太惹眼,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
二人出了普寧寺,玄武帶晏承河去了一個客棧,拿出一套衣服讓晏承河換下身上的太監衣服,才帶著晏承河去了一家酒樓,叫些酒菜,邊吃邊聊。
晏承河又是客套一番,兩個人的話才進入正題。
玄武道:“瀾兒以為晏家隻有她一個人,沒想到公子還在人世,真是上天開眼,也不負了忠良的心。”
晏承河道:“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十分慘烈,我能逃出來,也是九死一生,我身體受了重傷,接連兩次刺殺慕容靖天,都差點喪命,多虧了瀾兒。”
“瀾兒為了複仇,付出的太多了,我當初也勸過她,可是她意誌堅決,這次公子回來,正好助她一臂之力。”玄武歎了一口氣。
“她一個弱女子扛起複仇的重擔,作為晏家兒郎,我實在感到羞愧。”晏承河臉色露出一絲慚愧,繼而問道:“陵王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軟弱無能,身子殘廢嗎?”
玄武歎道:“這的確是真的,陵王的確軟弱一些,不過為人倒是不錯,身子殘疾不能人事,也是真的,瀾兒和她大婚這麼久,還不曾圓方過。”
“我的傻妹妹,委屈她了。”晏承河的眼角沁出一地淚水,如果不是慕容靖天,瀾兒就是將軍府的千金,要什麼樣的郎君,一家人都會為她挑選,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嫁給一個無能的王爺守活寡。
玄武勸慰道:“事已至此,倒是瀾爾沒有覺得委屈,公子以後替瀾兒分擔一些就好。”
“這是自然的,能和瀾兒見麵,也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本以為晏家隻有我一個人了。”
“晏公子,我覺得你此刻不要與陵王見麵,你暫且住在外麵,我已經給你定好了客棧,瀾兒昨日讓人從宮中帶出了消息,她說當年正是魯鳳直和李長青帶的人,滅了晏家,她打算讓我們在外麵做點事情,好裏應外合,除去魯鳳直。”
晏承河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瀾兒有什麼計劃沒有?”
玄武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與晏承河:“你慢慢看看,瀾兒心思縝密,做事穩妥,這上麵就是瀾兒的計劃,我們按瀾兒的計劃進行就好,不過,在我們進行計劃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事?”晏承河不解。
“昨晚宴公子可是先到天牢的?可曾看到慕容靖天在審訊何人?”
晏承河道:“我並沒有看到慕容靖天在審訊何人,隻是在天牢周圍徘徊,剛要衝進去,就被侍衛看到,慕容靖天的那些影衛真是厲害,我無意中闖進皇宮才遇到瀾兒,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洛州洛家的一位公子,是陵王的朋友,昨日瀾兒本來打算親自去救,如今,我們不能讓他冒險,我們兩個可以合作,去將那位公子救下。”
“那是陵王的朋友,他怎麼不去救?什麼事情都要靠瀾兒,作為一個男人,處處依靠一個女人,我打心裏看不起這陵王。”晏承河的臉色露出憤怒。
玄武道:“公子不必生氣,陵王怎麼說也是瀾兒的夫君,陵王處處在慕容靖天的監視下,做什麼都不方便。”
“你倒是會理解陵王,我還是覺得陵王這個人過於懦弱,我得說服瀾兒離開陵王,以後報仇的事情有我晏家的兒郎抗著就好,去天牢救人,我是不同意的。”
玄武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處理魯鳳直的事情,天牢救人的事情放在一邊即可。”
晏承河點點頭,思緒開始飄蕩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著瀾姐兒幼年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