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姐兒立刻覺察到慕容皓與張公公的異樣,瞬間也發現了裙角的血漬。慕容靖天遇刺,自己遲遲現身,而且衣服沾染血漬,這一連串的事實,別說慕容皓,張公公有所疑心,就連自己都覺得那個刺客是自己一樣。
大廳裏氣氛有些緊張起來,慕容皓也不敢相信瀾姐兒如此行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瀾姐兒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顯露出來幾分小女子的羞澀和矜持。
“妾身月信期間,張公公催的緊,半夜三更慌慌張張起床穿衣,有失儀態,讓張公公見笑了。”
瀾姐兒倒是言語十分直接的道來又,語氣中有些許不悅,那份不悅拿捏的剛剛好,既明確的告訴張公公自己月信來了,又告訴他,你這是讓我出醜!絲毫與刺客半點關聯都沒有。
張公公尷尬神色又浮現在臉上,聽出來瀾姐兒話中帶刺,瞬間也打消了各種疑慮,隻是曬笑道:“老奴打攪王妃了,還請王妃贖罪。”
瀾姐兒順水推舟道:“張公公為皇上殫精竭慮,也是份內之事,妾身自知陵王府一直不被人看重,想必張公公不會也是那樣欺軟的人。”
一席話說的張公公麵紅耳赤,隨口應付了幾句,匆匆離去。
慕容皓笑道:“還是王妃厲害,敢這樣說話。”
瀾姐兒噗嗤笑道:“沒有陵王,哪有陵王妃,我這樣教訓那閹賊,也是依仗陵王的招牌。”
慕容皓聽此言心中一番暖意湧出,這瀾姐兒如此對自己期望厚重,輕輕拉了瀾姐兒的手,瞥了一眼瀾姐兒裙角的血漬,輕聲問道:“你果然是月信來了嗎?”
瀾姐兒道:“連你都信我對那閹賊的話。看來那閹賊已經完全信了。”說完,扯去外衣一角,一片巨大的血汙顯露出來。
原來,那點血漬隻是瀾姐兒衣服上那片血汙滴下來的幾滴血。
慕容皓眼見如此,緊張萬分,“你怎麼受傷了?流了這麼多血?你去做什麼了?”
瀾姐兒又笑道:“我要是流這麼多血,早就倒下了,你不會是也懷疑我是那溫和殿的刺客吧?我還沒有那麼蠢。”
慕容皓不解問道:“那這血汙……”
瀾姐道:“那是別人的血,我回來以後聽了雪繡素錦的話,急於來給你解圍,沒有換衣服,直接罩了一件外衣就出來了,差點讓那閹賊看出破綻。”
慕容皓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瀾姐兒雖然不是溫和殿的刺客,卻是也無法逃脫關係。
瀾姐兒看出來慕容皓心思,笑道:“去內堂吧,我給你看一個人。”
慕容皓跟著瀾姐兒來到內堂,剛剛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道,隻見雪繡素錦正在給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擦拭傷口。
慕容皓問道:“這個人就是溫和殿的刺客?是你救了他回來?”
瀾姐兒道:“對,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至少他和我們一樣有共同的敵人。”
“可是你這樣太冒險了?藏在溫泉行宮,遲早會被慕容靖天那個老狐狸發現的。”
瀾姐兒沒有回應慕容皓,卻是問那雪繡,“這個人現在怎麼樣?”
雪繡起身道:“此人身上有十七個傷口,現在基本已經止住血,隻是有幾個傷口傷到骨頭,他現在昏厥,身體發燙,怕是發燒了。”
“沒想到慕容靖天的影衛出手如此歹毒!”瀾姐兒移步到那人身旁,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個刺客,那刺客是個魁梧的男子,一襲黑衣,剛剛滿是血汙的臉此刻被清洗幹淨,看起來有三十左右,五官俊朗,比慕容皓更有男子氣概,多了幾分滄桑。
“他……”瀾姐兒盯著那刺客,半日說不出話。
“怎麼回事?”慕容皓見瀾姐兒異狀,也上前看那刺客,除了感覺這個刺客比自己英武,其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就疑惑的看著瀾姐兒。
“我好像見過他,也好像認識他,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瀾姐兒自語道。
雪繡這時候道:“剛剛那刺客好像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怎麼聽也聽不清楚。”
“是的,奴婢也聽到了。”素錦附和著雪繡的話。
瀾姐兒緩緩道:“我們沒有弄清楚這刺客身份,隻能等他醒了再說,你們兩個人把他扶到我床上修養。”
“什麼?”雪繡素錦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行!”慕容皓情不自禁的說出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