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問道:“這是王爺準備送給王妃的定情信物嗎?這隻簪子特別好看。”
慕容皓淡淡的一笑,笑容瞬間消失,道:“是的,王妃是配的起這隻簪子的。秋蘭,你把這隻簪子送到驛館去。”
瀾姐兒一大早就收到信王妃和端王妃的拜帖,沒有來及準備,雪繡就來稟報,說是陵王府派了一個丫頭過來送東西。
瀾姐兒看到那隻珊瑚簪子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問秋蘭這是哪裏弄來的。
秋蘭道:“這是我家王爺買的,聽說花了一千兩銀子,王爺說王妃定當喜歡,就派我送過來。”
“你家王爺是……?”瀾姐兒沒有說出來傻子兩個字。素錦已經接道:“就是前日裏遇到的傻子!”
秋蘭瞬間臉色微變,瀾姐兒喝斥素錦,又勸慰秋蘭不要介意,說素錦心直口快,口不擇言。那秋蘭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笑,也沒有逗留,說府中事多,伺候王爺要緊,借故離開了。
秋蘭走後,瀾姐兒沒有多說什麼,雪繡就已經開始訓導素錦,“陵王是傻,大家都知道,可是不能當著陵王府的人說出來,再說陵王府以後是我們小姐的夫家,那有自己人是自己人傻。”
素錦知道自己冒失,心中愧疚,瀾姐兒看在眼裏,也沒有多的斥責,隻是囑咐她以後多學雪繡穩重一些。
雪繡素錦二人去後堂收拾接見端王妃和信王妃的茶水點心,瀾姐兒拿著那支珊瑚簪子,前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
“我等初次見麵,不宜接受這等貴重之物,公子花這麼多錢,這珊瑚簪子定要交於父母好好保存,到時候公子娶妻,可送與新娘。”
“新娘?好啊好啊,那我拿回去送給新娘。”
沒想到,那個傻男子就是陵王,花了比別人貴一般價格的銀子,買下這個簪子。自己還言說送與她的新娘,竟然是自己。
這是緣分還是造化?一時間,瀾姐兒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既然選擇了,就不能讓自己後悔。”瀾姐兒一咬牙,自語道。“就算陵王又傻又廢,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瀾姐兒沒有時間多想,門外已有人稟報,端王妃,信王妃已經倒了驛館門外。
信王妃和端王妃不僅拜帖送得一樣,竟連到的時辰都差不多,似是約好了一般。
瀾姐兒帶著雪繡素錦一眾人,將二位王妃迎進驛館。兩位王妃的拜帖都打著來探望未來陵王妃的旗號,自然少不了一些女孩子出嫁的用品和賀禮。
信王妃是皇後的侄女,母家勢力如日中天,極是富貴,送的賀禮也是很名貴的,僅一柄藍田玉如意,已經讓雪繡素錦為之讚歎。
端王妃乃是太後的侄孫女,太後薨了數年,自然比不得信王妃的家世,雖說賀禮不是太貴重,倒也不寒酸。
瀾姐兒笑著命雪繡素錦將賀禮收好,心裏已經知道這兩個女人今日必有一場唇槍舌劍。明著是為陵王妃道賀,卻是各有心思。陵王雖說是先皇遺孤,可是宮中尚有靈妃,慕容靖天一向對靈妃另眼相看,皇後孟貴妃都不敢招惹她。如今陵王大婚,信王妃端王妃如此招搖祝賀,就是為夫君可以博得慕容靖天的好感,此番也有拉攏陵王之意,多一個隊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大楚以紅為貴,以紫為尊,當然皇家用得顏色還屬明黃,兩人來訪為了體現身份,兩人今日到驛館,卻是都穿了一身正紅,雖說地位相當,穿同色衣服也不稀奇,隻不過無論什麼時候撞衫都是一件很掃人麵子的事,本來就互看不順眼的兩人便更不順眼了。
瀾姐兒招呼二位王妃坐了正位,自己在一旁坐下,茶水點心一應俱全,置於二人桌前。
二位王妃雖說大家閨秀出身,偏偏個性都是極強,禮節性的相互客套幾句,便各自端坐著。很明顯二人不僅是看不慣對方,也是對瀾姐兒的一種警示和炫耀,好像意思是,我們才是大楚嫡親的王妃,你這未來的陵王妃算什麼。
瀾姐兒怎會不知這其中意思,但也不能讓這樣的僵局持續,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忽然看到端王妃身後有一個侍女非常眼熟,隻是那侍女一直低著,似乎故意躲避瀾姐兒的目光,瀾姐兒一時也看不清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