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緩緩的朝前方延伸,香風隱隱,仙樂飄飄,亭台樓閣掩映於山水之間,令人神往。
一名黑衣教官站在小徑的盡頭,他的臉上沒有黑紗,劍眉星目,透著幾分俊朗。
這一次試煉,數百人隻有三十餘人生還,而這三十人中也隻有為首的十名試煉者有資格晉級為飛鷹殺手,其餘的人隻能黯然退場,等待著下一次的試煉。
教官抬起頭,他的臉上居然浮起了一絲笑容,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陽,讓人非常的舒服。
“我叫血影,是飛鷹殺手第六組的頭兒,從今天起你們就是飛鷹殺手中的一員,你們必須用鮮血去捍衛殺手的榮譽!”
血影拍了拍手,幾名美豔少女捧著銀盤從小徑的另一頭走了出來。銀盤中,除了有一麵銅質的飛鷹令牌,還有一袋百兩的黃金。
“這是- -”少年們竊竊私語,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醉臥美人膝,揮刀斷人頭,這就是殺手的生活,刺激而又危險。在你們接受任務之前,有資格在歡樂穀痛飲狂歡。那裏有最美的姑娘,也有最香醇的美酒,去吧,殺手們!”血影的雙袖展開,飛速的前掠,一群少年被他的話刺激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趕到歡樂城去。
小徑的盡頭,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城池,入了城來,但見商旅如織,繁華如夢。華燈深處,衣香鬢影,歡歌不斷,歡樂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純粹的尋歡作樂的好去處。
其餘八名少年,拿著黃金各自奔赴歡場作樂,隻有秦陸和寒雪衣站在繁華的長街上。
“你,怎麼不去?”寒雪衣咬著嘴唇道,她的心裏有一種衝動,如果秦陸敢去- - -敢去那種地方,自己肯定會攔著他。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攔住他?
秦陸摸著鼻子,麵對滿樓紅袖招,隻是淡然一笑。
自己經曆了天魔音和寒雪衣的考驗,又怎能為這些煙花女子動了凡心。不過,令秦陸疑惑的是,連環塢本應是一個組織嚴密的殺手之城,怎麼會有這些平凡的商旅和煙花女子出現?
“殺手的生活是寂寞的,宗主特意建造了這座歡樂城,就是為了讓人有個消遣的去處。見慣了血腥,心理會積累一種戾氣,隻有縱情歡樂,才能將戾氣釋放出來。歡樂穀因此得名!至於這些商旅,他們都是生活在此間的山民,建造城池的時候,宗主經過嚴密的考察,允許他們世代在這裏經商居住,他們已經是連環塢的一份子,根本不用擔心泄密。”寒雪衣解釋道。
秦陸點了點頭,他抬腳朝著前方走去。寒雪衣咬了咬牙,跟在秦陸的後麵。
秦陸不由得皺著眉頭道:“雪衣,你跟著我幹嘛?”
“今日一別,我們就將接受不同的任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我隻想和你痛快的喝一頓酒!”
“好,正好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們就去玉河酒樓吃飯,喝酒!”
香酥鴨、五香燒鵝,鮮嫩爽滑的鬆江鱸魚- - -各色珍饈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秦陸和寒雪衣相對而飲,月華如水,月無言,人亦無言。
從連環塢出來,兩人肚子都餓了,菜很快吃了大半,然後是大碗的喝酒。
酒喝幹了,又來兩壇,另叫人重置酒席,兩人的吃相令店小二目瞪口呆。
“我的天,難道這兩位爺是剛從閻王爺那兒投胎回來,怎的吃得了許多酒菜?”
店小二哪裏知道,兩人都是武師以上的修為,食量大增,能夠日食一牛,這點酒菜根本隻夠塞牙縫的。
兩人吃到第三桌上,方才停了下來。
水晶簾卷,環佩響動,一名鵝黃衣衫的少女懷抱著琵琶嫋嫋而來,聲音如同黃鶯出穀:“兩位客官,可要聽些小曲。”
秦陸看了看寒雪衣,寒雪衣想了想道:“就來一曲春日遊吧!”
少女斜倚著欄杆,錚錚的彈了起來:“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泣,不能休- - - - -”
“縱被無情泣,不能休!”寒雪衣若有所動,端起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