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二)風暴前夕(2 / 2)

二姑也站了出來,笑得象一朵桃花,半揶揄半撒嬌的說:“爺爺,你怎麼也不跟小畫說句話啊。”

“小畫,你可有半年不來了,”祖爺瞄了二姑一眼“那桂花糕我可還給你留著呢。”二姑過去緊挨著祖爺坐下,用與年齡不相符的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我不得緊著賺錢,好孝敬您老人家啊。”

我實在是見不得這種虛了吧唧的對話,低著頭,耳朵自動屏蔽一切幹擾,這本領還是高中的時候因為不想聽課而鍛煉出來的。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麼,接著,二爺他們退了出去,我以為是要讓我們出屋呢,連忙跟上去。沒等我轉身,二姑拉住了我的胳膊,她半怒半笑對我說:“臭小子,你祖爺讓你留下你沒聽見啊。”我一呆,忙恭恭敬敬向祖爺一低頭,站到了竹床麵前。

一下,整個屋子就剩下了祖爺祖奶爺爺二姑和我。這真是莫名其妙。過了片刻祖爺轉頭看向旁邊的我,問道:“小冶啊,你,今年多大了?”我忙回話:“祖爺,我今年二十二了。”

祖爺爺微微點頭,又衝著爺爺說:“晉傑啊,到了小冶這,是第幾世了?”爺爺思索了一下,說:“額,已經是第十五世了。”什麼玩意?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看爺爺。二姑笑了,輕聲對我說:“第十五世是你在家譜上的排行,到你這代,咱家已經傳了十五代了。”我點點頭,就看見祖爺爺將手伸到了竹床邊上,他摸摸床沿,然後掀開了一層竹席。我看到祖爺將一卷絲帛模樣的東西雙手捧了出來。

“小冶啊,這就是咱們老陶家的家譜,等你祖爺我駕鶴西去,就要在後麵添上我的名字了,”祖爺說著將竹簡展開,對著上麵密密麻麻的人名幽幽歎氣道:“時間真快啊,一轉眼,都已經十五世了。”爺爺大概是怕祖爺傷心,走上前想將絲帛卷上,可是被祖奶攔住了。祖奶顫巍巍走到了祖爺邊上,說道:“老頭子,別再搞這些沒用的,想說什麼你就說。”

祖爺有笑笑,對爺爺說說:“晉傑啊,小冶可不小了……”祖爺此話一出,爺爺的臉色就變了幾分,祖奶接著說:“這是他的命,想逃也逃不掉的。”什麼玩意啊,我在一邊聽著,心中暗暗吃驚,什麼我的造化逃不掉的,倒像是古代小說裏常說的逼婚的橋段,我的神啊,不會要讓我為了家族聯姻什麼的吧。想到這一身雞皮疙瘩呼呼往外冒。

祖奶話音剛落,屋門就被拍得山響,二爺憨憨的聲音傳了進來:“爹娘,大哥,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事情!”我爺爺咒罵一聲正想罵人,祖爺製止了他。“先吃飯,別讓他們等太久,不好。”說罷,就讓二姑攙扶著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