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傷淡淡一笑,隨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隻見推開木門之後,裏麵正在有一個少年正在砍柴,張無傷見狀,便趕忙走向前去:“小兄弟,剛剛沒見到你,怎麼獨自在這裏砍柴?”
小兄弟仍舊是咚咚咚的在砍柴,絲毫不對張無傷的詢問做出任何的答複,張無傷見小兄弟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便也十分識趣的帶著兩個女丁走到了內屋裏麵,由於內屋根本就沒有鎖,所以三人是直接徑直走進去的。
隻見屋子裏麵除了一個桌子和少許用品之外,剩下的便是三名老者盤腿坐在床上麵,雙眼若睜若閉,頭上的白發掩蓋不住歲月的滄桑,不過令張無傷頗為震撼的,乃是三名老者紛紛都沒有小腿,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上官錦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些難以接受麵前的這幅景象,不過反看蠱娘則不然,仍舊是保持著微笑,打量著屋子裏麵的結構。張無傷楞了一下,道:“三位前輩,晚輩張無傷已到,不知何事?”
其中坐在中間的那名老者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發現張無傷在盯著自己的殘疾雙腿在看,笑道:“我們三人這腿,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斷掉了,且我三人也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沒有下榻了。至於找你的,非是老朽,乃是張賢兒。”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指向了左邊的那名老者。
張無傷的目光也放在了張賢兒的身上,他仔細的打量了此人一番,發現此人有些瘦骨嶙峋,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長長的胡須,也是正襟危坐,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功夫大家,反倒像是一個文人墨客。
中間的那名老者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這三個人裏麵,除了張賢兒之外的我們兩個人都是酷愛武學,在天下早已經登峰造極,但我這位師兄,卻是對武學絲毫不感興趣。反倒是酷愛文學,在世間的文學領域,也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級別。”
張無傷點了點頭,道:“如此文武雙全,妙哉妙哉,不知前輩找晚輩究竟有何貴幹?”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無傷死死的盯著張賢兒。
張賢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你可是不謙的兒子?”
張無傷倏地瞪大了眼睛,心想這廝怎麼直接將自己老爹的名諱給喊了出來,況且聽這語氣,好像還知道自己是張不謙的兒子,頓了頓說道:“前輩如何得知?還有為何前輩直呼家父名諱?”
張賢兒淡淡笑了笑:“作為他的父親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分吧?直呼自己兒子名諱也在情理之中對吧?既然於情於理,無傷又何必動怒呢?”
張無傷聽後,心中不由暗暗一驚,麵前這老者的口才辯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再者看麵前老者仿佛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再加上,張無傷突然想起來之前永樂王說這世間文學造詣高超的沒有幾個人,自己爺爺又是其中一位。再看那人說話的樣子,難不成張賢兒就是自己的爺爺?
張賢兒頓了頓,說道:“老朽也就不跟你轉彎了,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打從你剩下來爺爺就沒有見到過你,今天算是第一麵了。”說到這裏,張賢兒的眼角竟然有些眼角濕潤,老淚縱橫了。
張無傷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他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張賢兒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爺爺,上官錦扯了扯張無傷的袖口,意思是說不確定不要走近。
張無傷點了點頭,再度看向了張賢兒:“前輩,身在亂世晚輩不得不謹慎些,所以在未核實您是否是我爺爺之前,晚輩無法給您請安,萬望見諒。”
張賢兒哈哈笑了笑:“好好好!無傷既然懂得行事小心謹慎,自然是好事,不過你打算如何核實我究竟是不是你爺爺?”
頓了頓,張無傷說道:“我爺爺文學造詣登峰造極,若是您能夠贏了無傷的話,那麼無傷自然無話可說,定然給您賠上不敬之罪,若是答不上,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張無傷最討厭別人說我親人的不是和冒充我的親人。”
張賢兒點了點頭:“好,怎麼個比法就你來說吧!”
張無傷點了點,稍加思索之後便說道:“你我二人吟詩如何?到了誰那裏對不上便是輸。”
張賢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無傷說的話,張無傷頓了頓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無傷我就先出題了,前輩聽好,這第一句乃是人有悲歡離合,第二句乃是為何?”張無傷心想自己弄出來一個還沒出生的詩人的詩,怎麼說也能壓製住此老者吧?
張賢兒稍加思索之後,便猶如點評一道美食一樣:“平仄韻味都是十足,無傷這第一句出的果然是妙哉,人有悲歡離合著實是人生的自然定律,好!既然賦予自然,那老朽就對月有陰晴圓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