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先便拿著一紙帛書來到了張無傷的麵前:“張大人,這是已經草擬好了的命令,裏麵對於撤銷您身上的通緝令寫的清清楚楚,大可放心。”
張無傷點了點頭,表示對也先的做法感到欣慰,但是也先能夠從張無傷眼神當中看出來,僅僅隻是欣慰,好像不是特別滿意。
也先皺了皺眉頭:“怎麼,可是有本汗有什麼地方做的有所欠缺?”
張無傷搖了搖頭:“在撤銷通緝令這件事情上麵,張某除了感謝沒有其他任何的話要說,不過就是我們的玉香公主,張某感覺大汗多多少少都要給一點說法,不然這實在對我玉香公主不公。”
張無傷提到玉香之後,也先瞬間嚴肅了起來,先是渡步兩下,隨後又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到聯姻,其實還是這托兒馬提出來的。也是屬於他的一步棋。其實,不怕張大人嘲笑,這玉香公主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本汗同母異父的小妹,所以不是也先背信棄義,而是也先無法從命。”
當托兒馬說出玉香是他的小妹之後,場麵順江就好像凍結住了,不過張無傷倒是沒有多麼的驚訝,反看玉香公主,卻是一臉的迷茫,迷茫之外還夾雜著一些哭笑不得。
既然也先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情本來所會產生的後果,便也會隨之歸零。隻不過也先曾言,為了玉香的名譽考慮,這吐蕃玉香是待不下去了,離開吐蕃遠走他鄉是為上策。
不容分說,也先便撲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張無傷見狀大驚便要去扶,也先卻道:“張大人先不要扶起也先,還請張大人先行答應也先,不然也先將長跪不起!”
張無傷聽也先這語氣,應該是有求於自己,當即也就沒有多說,反而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也先講下去。也先頓了頓說道:“如今這吐蕃玉香公主是萬萬待不下去了,但是她畢竟是一介女流,所以也先懇求張大人收留玉香,也先相信憑借張大人的才能,有一方土地和自己的一股勢力如信手拈來,所以還請照顧玉香。”
本來張無傷還想張口跟也先說自己想要收走玉香,但是聽到也先這麼一說,心想倒也是省了自己的口舌,當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原先,也先是打算留張無傷一行人在宮中設宴款待,但是張無傷要事在身,況且現在大祁的風雲變幻,張無傷心中也是極其不安,所以便婉言拒絕了。
也先頓了頓,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骨哨,說道:“這骨哨在我吐蕃雖然是常見之物,但是這個骨哨卻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此骨哨一響,便如本汗親臨,它應該會幫助你些許。”
張無傷緊握骨哨,點了點頭:“就此別過,大汗莫要遠送。休養生息,還兵林都,變法圖強,東山再起!”
張無傷走了之後,也先便不停的琢磨張無傷留下的這十六個字,當即便趕忙叫來了工部尚書,對他說道:“趕快停止新都城的一切工作,咱們打道返回林都城。同時傳令在路上的官員,掉頭撤回!”
到了宮外麵之後,蠱娘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還是遠離朝堂的空氣新鮮啊,話說公子送給也先十六字真言是什麼意思?”
張無傷淡淡笑了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決定也先也算是一個頗為重情義樸實的人,如今卻被托兒馬耍的團團轉,我見狀都不覺有些惋惜,所以方才賜出十六字真言。若是也先真的能夠按照十六字真言所說,休養生息,變法圖強的話,有朝一日成為中原大國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就連張無傷自己也不覺得草原蠻夷民族怎麼可以跟中原文明之邦相提並論,但是這元朝的創立讓張無傷不得不從心地裏麵感到佩服。
這一次出城的時候,張無傷眾人走的格外的順利,要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張無傷便帶著所有人回到了北門城郊五裏外的軍帳裏麵。
在這半個時辰裏麵,玉香公主一直都是陰著一張臉,一言不語。張無傷知道玉香心中難受,本想去安慰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有些事情不是單單靠他人的勸說可行的,需得那人自己想明白之後,不然便會成為心魔,困擾一生。
貝勒爺指了指玉香,剛想開口詢問情況,便被張無傷的一個眼神給硬生生的噎了回去,道:“我的大祁世襲貝勒,你可知道現在大祁已經成為什麼樣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