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依依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有一個手掌輕輕地拍打在自己的肩上,她的話語不由得停住了,回頭一望,便看到那溫婉如玉的少年,朝著自己微微一笑,然後緩步走上前去,走在自己的身前,留下一個俊逸的背影,麵對如此境遇,依舊這般的閑淡,難道他真有力挽狂瀾之力嗎?柳滄依依的心中莫名間生出了一抹期待。
“哎,早知道柳滄家是這樣的恩怨不分,我就不來這裏了。”
尋陌撇了撇嘴,隨即再次上前幾步走到家主的麵前,清亮的眼眸看向那威嚴的家主,眼眸中沒有絲毫的膽怯,他嘴角微微一翹,笑著說道:“你就是柳滄南?”
“大膽,黃口小兒,竟敢直呼家主名諱!”
堂中的眾人頓時朝著尋陌叫罵起來,就連柳滄南都是眉頭微皺,一臉不悅。
尋陌手掌微微一攤,在其手心處,一塊散發著薄霧的溫藹玉簡浮現而出,隨即他又將手掌握住,微微笑道:“偏房借一步說話。”尋陌說完竟是頭也不回的朝著偏房走去。
“家住這?”堂主頓時疑惑萬分,而柳滄南那原本淡然的神情,在看到玉簡之後,臉色陡然一變,身體都不由得微微震動了一下。
“諸位先等一下。”
柳滄南急忙站起身來,朝著偏房走去,當他看到尋陌的時候,連忙說道:“小兄弟,方才那塊玉簡是?”
“你自己看吧。”尋陌將玉簡朝著柳滄南一扔,然後便坐到一旁。
柳滄南接過玉簡後,神識立馬探入其中,那神情由緊張逐漸變得大喜,最後化為憤怒,盛怒之下手掌猛然朝著身旁的桌子一拍,頓時一聲巨響,整個偏房除了尋陌所坐的那個椅子外,全部都被強大地勁力衝擊成粉末。
尋陌被突如其來的炸響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那刑罰堂中的眾人聽到巨響之後,也是微微心驚,家主雖然嚴肅,但是很少發怒,這尋陌竟敢直呼家主的名諱,被家主擊斃也是死有餘辜。
柳滄依依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慌慌張張的朝著偏房跑去,卻發現原本雕欄精致的樓房竟是不複存在,隻留下滿地的碎沫,和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一臉茫然的坐在那裏。
柳滄依依快步的跑過去,在尋陌的身上摸來摸去,急切地問道:“有沒有哪裏受傷?”
“傷倒是沒有,就是被你摸的有點癢。”尋陌笑著說道。
“此事就此作罷,誰都不可以再難為尋陌。”就在這時,家主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傳入刑罰堂眾人的耳中。
李文忠雙眸陡然一凝,雙拳握得咯噔直響,明明已是死局,為何突然情況陡轉,到底那小子跟家主說了什麼,讓其改變初衷,難不成在他柳滄南的眼中我還不如那個尋陌。
“你是怎麼說服家主的?”柳滄依依臉頰微紅,疑惑的問到。
“我就直接說依依已經對我情根深種,若是我有意外,她肯定不想活了,於是家主大發雷霆,後來就把我放了。”尋陌笑著說道。
“你,你個登徒浪子。”
當天晚上,柳滄南便再次找到了尋陌,相比白天的盛怒,此時的柳滄南已經平靜多了,但湧動的氣息分明昭示著他的不平靜。
“屬老夫直言,你來柳滄家也有一個多月了,為何此時才交出玉簡,是否若是沒有遇到今天的變故,你便打算一直不交出玉簡?”
“莫非你還打算興師問罪不成?”
尋陌冷聲笑道:“早知你們柳滄家是這樣的風格,我便永遠都不會來這裏。”
“這話怎麼說?”柳滄南眉頭微微一皺。
“我來柳滄家本就是為了歸還玉簡,可你們呢?我才剛進門便將我軟禁在府,不僅如此還侮辱我的清白。”尋陌義正言辭,一臉正色,柳滄南聽得一臉尷尬,此事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對。
“若非我有玉簡在手,恐怕此時已經凶多吉少了,你們柳滄家重利輕義,說實話,我對這聞名南域的柳滄家很失望。”尋陌搖著頭,歎息道。
“此事,確實是我柳滄家的錯,小兄弟對我柳滄家有大恩,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提。”柳滄南有些尷尬的說道,對於傳承已久的家族,勢必會衍生出一些陋習,但這些陋習歸根究底還是源於利益的牽引。
“我對血色妖蠶有些了解,我想在你們妖蠶基地研究血色妖蠶絲。”
尋陌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他知道血色妖蠶隻存在野生的,司龍培育還從未成功過,即便是柳滄家以山脈放養出數條血色妖蠶,但其吐的血色妖蠶絲,強韌度卻始終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