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槌的動作微微一滯,鼓聲突然的停止讓許多功力較低的弟子有了片刻喘息。
沈源羽轉過身來,看著對麵那並排而立的一男一女。如今,他已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鮮血順著刀身滑下,將綠芒稍掩,澤水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讓沈源羽也像受到鼓聲誘惑一般心上猛地一緊,一股悲愴蔓延開來。他始終是不能對一個人好,他始終是辜負了她的期待。
澤水盯著對麵眼底一片黯然的沈源羽,泛白的薄唇微微顫動。她以為這個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找到的第一個依靠,沒想到卻是她將自己無比的信任托付給的一個謊言。手中掌心越發粘稠,鮮血的流失似乎也帶走了身體的溫度,澤水覺得身上無比的發冷,這恐懼的寒意甚至都要冷到心裏去。
一片小小的冰晶落在臉上,瞬間化成了濕潤。澤水抬起頭,淺灰色的天空落下片片雪花,像是被人撕碎的雲彩般墜落下來,冷風追隨這漫天飛舞的晶瑩雪花很快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似乎要將天下間所有的不堪掩蓋起來,連同那些欺騙、謊言……
何沛看澤水刀上不少血跡已經凝結,鮮血還在不斷的順著刀身滾下,於刀尖滴落。看著她和沈源羽兩人遙遙對望遲遲不肯動手,不由得著急起來,拍了拍巨獸的頭頂,一步跨上,巨獸呼嘯著馱著何沛朝著沈源羽奔去。
謝子國被褚辰步步緊逼,聽得鼓聲停下,寒滄一方士氣恢複,漸漸有壓倒羅刹門的趨勢,不由得又氣又惱的朝著沈源羽吼道:“此次若是大事不成,此前說好的事情也就不作數了!?”
沈源羽躲過巨獸尖利的爪子,聽到此話麵上肅然,不再遲疑控製著鼓槌繼續敲起鼓來,隻聽鼓聲漸起,沈源羽手上動作不斷。一層元氣在周圍漸漸成形,似乎要把他和妖鼓一起籠罩保護起來。
何沛知道此前情況危急,顧不得提醒澤水,自乾坤袋中取出倆隻木頭雕刻的猙獰猛獸,咬破拇指,在那猛獸頭上各自摁了一個血印。隻見紅光一閃,血印沒入木獸體內。猛聽長嘯一聲,被灌注了生命的木獸軀體霎時變大。
何沛驅使座下木獸朝著沈源羽馳去,三隻木獸陣陣嘶吼,卻也壓不住那鼓聲。立爪朝著沈源羽頭頂拍下,沈源羽手中身決被迫中斷,手中黑芒隱現一掌拍在最近一隻木獸粗壯的前腿之上。隻聽哢嚓一聲,木屑四濺,木獸前腿自空中化作片片木塊掉落而下。
澤水見沈源羽眼中堅定,心中嗤笑自己一聲,忽覺手臂已經有麻痹的感覺,看來是失血過多導致。當下也不遲疑,手中碧海麒麟綠芒大盛,正待前去幫忙,隻聽耳後一聲微響。
澤水腦袋一偏,一隻黑色折扇擦過臉頰,就像被人用悶棍打了一下,澤水微微晃神,那扇子卻又悄聲無息的伸到眼前。眼看著扇子越來越近,
性命堪憂之際,澤水猛地醒來,手上短刀打開黑扇快速朝後退去。
裴永成笑眼中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元氣被奪澤水怎麼看起來卻像是比先前更盛的摸樣。折扇刺啦一聲打開,裴永成笑的更是開心,有意思,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