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沒被欺負吧?(3 / 3)

最後還是秦舒安拉開了秦政,然後把已經翻白眼的秦晚風送去急救。

可是醒來之後秦晚風也並沒有好多少,秦政幾乎每天都帶人過來鬧,還把她暫住的地下室給砸了個稀巴爛,給醫院施壓把她和宋梓琳趕了出去,完全不給她們活路。

那段時間,秦晚風幾乎每天都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堵在巷子裏打,因為秦政告不了她,律師說這場事故牽扯的人也有秦政,畢竟是他讓保安強行分開二人的,一旦到了法庭,不僅不能把秦晚風送進監獄裏,反而還有可能牽扯到自己,所以秦政就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她。

反正那時候的她無權無勢,任人宰割欺淩,就算某天橫死街頭,也不會有人管。

就在秦晚風以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秦政的人打死的時候,秦政忽然停止了對她的報複,也許是他覺得這樣就已經夠了,畢竟鬧出人命來事情不好收拾。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可每次回想起來,秦晚風還是覺得心如刀絞,當初那種蝕骨的痛依然清晰,她永遠都記得秦政要殺自己。

大雪紛紛揚揚,下的越來越大,秦晚風的頭發上,肩膀上落了很多的雪,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無光,失了所有的神采,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精致洋娃娃。

秦舒安瞪了秦舒雯一眼,“你就不能少說點話嗎?”

秦舒雯反瞪回去,“我說的哪裏不對嗎?明明就是她當年大鬧婚禮才害的奶奶慘死的。”

秦政緩步走了過去,麵色不善道:“誰讓你來這兒的?”

秦晚風從痛苦的回憶中回過神來,沉痛的目光看向秦政,“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這裏葬的是我的奶奶,我怎麼就不能來看她了。”

秦政直接被氣笑了,“你的奶奶?你倒還真是有臉說,看來這些年過去你的臉皮練得越來越厚了,你忘了你跟我秦家沒有一絲血緣關係了嗎,你就是你媽在外麵生的野種!”

還好秦晚風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聽到這種話就會羞愧難當的她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旁人惡毒的言語,不論是怎樣的利劍襲來,她都會麵不改色的一一打回去。

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秦晚風雙眼微眯笑道:“你倒還提醒了我,我真慶幸我的體內沒有流著你的血,不然有你這樣卑鄙無恥下流虛偽的父親可真是我的恥辱,這五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在以我不是你的女兒為榮。”

聽到秦晚風的話,秦政皺緊了眉頭,食指指著秦晚風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幾年不見你個小雜種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啊,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秦晚風打掉秦政指著自己的手,目光筆直而鋒利,直直的刺向秦政,“你有什麼資格說要收拾我?我可不是你的女兒,把你那些教訓的話都給我收回去,不然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政簡直怒火中燒,直接揚起手掌作勢要打秦晚風。

秦晚風不避不讓,直直瞪著秦政。

秦舒安拉住了秦政的胳膊,“爸。”

秦政轉頭瞪向秦舒安,“你攔著我幹什麼!我要好好教訓這個小雜種!”

秦舒安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秦政罵道:“我去你媽的!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跟你爸我扯這些沒用的!”

秦晚風看了秦舒安一眼,當年也是他幫了自己,現在的秦家大概也隻有秦舒安這麼一個明事理的人了。

“晚晚。”

不遠處傳來裴景琛的聲音,秦晚風看過去,裴景琛正緩步朝著這裏走過來,高大偉岸的身影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壓,周身圍繞著凜冽的氣質,深黑的雙眸深邃幽暗。

裴景琛走到秦晚風身邊,看了一眼秦家的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漫不經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政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麵色有些不大好看,別看裴景琛是小輩,不過他代表的可是背後整個裴家。

有他護著秦晚風,秦政也奈何她不得。

秦晚風彎了彎唇,譏諷的看了欺軟怕硬的秦政一眼,對裴景琛說:“沒什麼,我們走吧。”

裴景琛點頭,握住秦晚風的手轉身離開。

秦政心裏的氣根本就消不下去,他轉頭看了一眼秦舒雯,大罵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到手的人都能被秦晚風搶走,我養你這麼些年有個屁用!”

秦舒雯平白無故的被臭罵了一通,心裏委屈得很,反駁道:“這關我什麼事啊,裴景琛喜歡秦晚風,我又能怎麼辦啊。”

秦政說:“你還敢頂嘴?!要不是你沒本事裴景琛能看不上你嗎?!”

潘慧芳站出來為自己的女兒說話,“老秦,你能把雯雯和那個雜種比嗎,那個雜種手段可多著呢,她指不定用了什麼辦法勾引到的裴景琛呢。”

聞言,秦政隻是低聲罵了幾句,沒再說話。

裴景琛和秦晚風走了很遠,直到徹底看不見秦政一家的身影了,他把秦晚風冰涼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裏,偏頭問:“沒被欺負吧?”

秦晚風挑眉:“你看我像是被欺負的人嗎?”

裴景琛笑了笑,“我不是怕你以一敵四敵不過嗎。”

秦晚風有些得意道:“你也太小瞧我的戰鬥力了,大風大浪我都經曆過了,這算什麼。”

裴景琛跟著附和道:“是是是,我的晚晚天下第一厲害,我甘拜下風。”

秦晚風揚了揚下巴,臉上美滋滋的,可能是太得意了,腳下猛然一滑,她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個四仰八叉的,裴景琛及時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秦晚風咚的一聲撞上了裴景琛的胸膛。

裴景琛悶哼一聲,低頭看著她說:“你未來老公要被你撞死了。”

秦晚風站定身體,抬眸橫了他一眼,“你胡說八道……”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裴景琛忽然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這個吻冰冰涼涼的,一觸即離,就像雪花落在唇上一般輕柔。

裴景琛抱住她,在她耳邊呢喃道:“晚晚,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堅強讓我感到心疼,我更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些。”

秦晚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有些東西不是她能選擇的,過去的經曆逼著她不得不堅強起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封閉了自己的心。

有的時候,她會想,如果裴景琛能夠早一點出現該有多好,這是不是就叫做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