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當朝閣老元太師也是寫一手好字,想來也是不差的。”
“他們二者各有千秋,不好評斷。你看元太師是這樣的……‘醉翁居士’的筆法卻是這般。”說罷!蘇玥娘還即興提筆,洋洋灑灑的寫出幾個字。
二人似打開話匣子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各有各的的見解,天南地北,古往今來,都有涉及。聊得好不暢快,頗有些“英雄相見恨晚”的惜惜之情。
“少爺。”小廝在外麵低喊一聲,給兩位主子提了個興。“船準備靠岸了,奴才遠遠瞧見岸邊好些人在打聽一位姑娘,奴才估摸著或許是來尋這位玥姑娘,要不要差人去回一下?”
被打斷的兩人皆是一愣,眼神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惋惜之情。
“不必了。”蘇玥娘撩起簾子走了出來,眯著眼看著岸邊一個淡黃色身影揮動的帕子,笑稱“是了,那揮著帕子的就是我的丫鬟,估摸著是見我許久不回去,急了。才來找我。”
“若是我沒讓小廝去請玥姑娘上船,姑娘當真要沉屍江河嗎?”赫連淵沉聲問。
蘇玥娘擺擺手,有些近乎無賴的笑“你不是請了嗎?我也不是上來了嗎?世上那有那麼多為什麼?”
“如果呢?”他窮追不舍,有些氣憤蘇玥娘不愛惜自己。
“如果啊…”蘇玥娘盯著江麵,有些出神。“那我就鳧水唄!江岸又不遠,怕什麼?”
赫連淵緊繃的臉有些鬆動,表情卻有些複雜。
一臉的鬱結。鳧水啊!這可是他從沒想過的答案。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待畫舫靠岸後,蘇玥娘微微一笑,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多謝公子今晚的款待。”提起裙裾便準備下去。
赫連淵展開一抹溫煦的笑,吩咐小廝送蘇玥娘下去。
小廝低眉順眼,立在蘇玥娘身後“我家公子托我問姑娘一句,他初來乍到,不知那裏的花兒開得最好?”
蘇玥娘沒有回頭,道“東門街。初秋宜人,那裏的花,開的最好不過了。”自己轉身進入早已備好的轎子裏。
赫連淵立在一片狼藉的書桌前,隨手拈起一張紙,仔細打量蘇玥娘剛才寫的字。
“送走了?”
“是。”
“可看仔細了?”
“奴才瞧得真真切切,是蘇府的人,”
“王…月……玥…蘇家。”赫連淵心情複雜的應了一聲。
“可問了?”
“姑娘說賞花,當屬東門街最好。”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小廝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下去。”
“奴才遵命。”小廝行了個禮,慢慢退了出去。
赫連淵看著滿桌的蒼勁有力的字跡,低著頭。爐上的熱水“咕嚕咕嚕”的響著,可喝茶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他微微使力,緊緊的攥緊了手裏的紙張。丟在了燒得正旺的火盆裏。火舌子打了個滾,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東門街一客棧。
“玥姑娘,好巧。”赫連淵露齒一笑,手上的折扇“刷”的一聲收了起來。公子一笑無雙。眾姑娘捂心,齊齊扶額,做暈倒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