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聶雲對複問書的了解，這種事既符合他的行事風格，卻又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思去想來間，聶雲始終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
而既然複問書不說，就算他人再怎麼追問也是徒勞，這也是為什麼從複問書認輸到現在，整整兩天的時間，聶雲沒有詢問他其中的究竟。
此時，台下觀戰的眾人開始騷動起來，卻是方塵慢慢的走上比鬥擂台，令所有人打起精神來了。
“方塵，終於，我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贏你！”
方藍羽沉聲道，看向方塵的目光也變得愈發精亮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深沉的戰意。
“不愧是方家第一天才，光是這份氣勢就比同輩修士要強大好幾倍！”有人驚歎道，看向方藍羽的眼神便的敬佩起來。
隻是，一道疑惑的聲音卻打破了眾人的思緒。
“方藍羽說這一次一定要贏方塵，難道方塵曾經戰勝過方藍羽，並且，至今都還沒有打敗過方塵？”
這一聲質疑傳出，方塵的身影立刻就被所有目光所吸引，見其淡然輕素的樣子，一些目光銳利的修士麵色不禁動容起來。
要說最為清楚這件事的，恐怕隻有坐在前台上，那些方家啟靈境的修士了。
方塵，一個普普通通的方家子弟，潛力不算很好，但在方家內卻沒有一人能夠看透他，就連身為方家衝冥境老祖的方清道，對他也隻有四個字的評價。
深不可測！
不錯，就是深不可測！
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是什麼人，每當麵對方塵時，就會莫名覺得眼前的方塵並不是一個引靈期修士，而是一潭永不見底的深水，越是對他進行探究，就越是會被他的神秘感所圈住，令人不能自拔。
“方塵......”
聶雲看著台上的方塵，從之前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心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算是身為金毫儒的複問書，也不曾給過他這種莫名而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此人修為雖是引靈八層巔峰，但若是仔細的感受一番，他的那份氣質，就算是一般的啟靈境修士都不如，如此神秘，難怪複問書會對他那般。”聶雲自語。
隨即，他又轉眼看向不遠處的複問書，眉頭頓時一皺。
此時的複問書雖仍舊一臉儒雅平淡，但其背負在身後，隱藏在大袖中的那支金毫，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令聶雲心中一下子驚動起來。
擂台上，方藍羽渾身散發的戰意愈發強盛，激蕩在虛空間，形成一股風流直麵撲向對麵的方塵。
“這方藍羽不愧是經過造化靈輝洗禮過的人，這般戰意直逼啟靈境，當真了得！”前台上的啟靈境修士咂舌道。
“不錯，這等氣勢的確罕見，依老夫看此子天資就算比之那些大勢力的天驕道子，恐怕也都不逞多讓。”眾人點頭道。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被方藍羽吸引時，其對麵的方塵依舊淡然的站在那裏，輕含淡笑的臉上，波瀾不驚，似乎對方藍羽的氣勢直接無視，如其名般淡定如塵。
“哦？你就這麼想贏我？”方塵淡淡道。
“不錯，別人或許不知道你，但對於我方藍羽來說，你就是擋在我前麵的一座高山，我無時無刻都想超越你，即便此次我沒有把握勝你，我依舊要與你大戰一場！”
一貫沉默寡言的方藍羽，完全被方塵給激發了，或許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方塵就是他一直想要超越的高山，此時的他失去了平日裏的心。
但他願意這樣，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激起他的潛能，才能無視一切的打敗他心目中的高山。
方塵！
“既然你這麼想贏我，那麼這場比鬥我認輸。”方塵淡然一句。
所有人頓時一愣，有些緩不過神來，又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向擂台上時，那蓄勢已久的方藍羽也是被方塵的這句話給弄蒙了。
方塵淡笑一聲，也沒有去多看方藍羽，轉身朝著台下走去，口中輕喃道：“當你有朝一日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比鬥時，或許並不需要你來找我，我會主動的挑戰你，這芸芸眾生，萬古求渡，獨行天地，追求緣法，一切隻為了......”
方塵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都耳聰目明的修士，他的話語自然是被所有人聽在耳中，隻是所有人都聽不懂話中真意。
突然，聶雲的臉色驟然大變，心中震驚道：“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