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星兒的侍女回來了,她按炎玨的吩咐給炎玨帶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不久後,木宇派的人也來了,他們將宅邸打掃得很幹淨。
斯達格的夜晚很美,這裏的建築和外麵的世界沒什麼兩樣,隻是居住的人不同而已,木靈一族有一個傳統,他們喜歡在自己的家門口裝一盞燈,裏麵是木靈神域特有的石頭,它能發出很美麗的綠色熒光。
深夜,炎玨坐在屋頂之上,放眼望去,整個斯達格就像是一片海,那湧動的星點,構成了一道道浪,蕩向遠方,正如炎玨的心。
炎玨打了個哈欠,呼吸著這清涼的空氣,她像變了個人,眼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疲憊,仿佛在寒冬雪夜裏仰首的火狐,紅色長裙上沒有一絲的熱情,反而沾著滴滴冰冷的露珠。
“還沒睡嗎?身體不行還強撐著。”身後傳來了一個有些稚嫩卻十分沉穩的聲音,炎玨回頭,眼簾中,是渺森並不高大的身影。
“小瑰瑰?”
渺森緩緩一笑,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坐到了炎玨旁邊。
“你應該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做為你的騎士,我總該知道些什麼吧?”
炎玨揚起了嘴角,“也是,反正也拉你下水了,有些事情我也該和你坦白了。”
渺森靜靜地等待著。
炎玨不再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聖德瑞和王,他們就像是黑暗與光明一般。很久以前,聖德瑞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因為他覺得他的痛苦來源於這個世界那腐朽不堪的規則,他想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於是他組建了強大的軍隊,開始了一段毀滅的征途,從勞萊修斯到提瑪,再到弗恩洛曼德,他屠滅了所有反抗他的勢力,無人能敵。”
“王身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自然不能讓他為所欲為,於是王召集了他的王爵們,與之對抗,並立誓消滅聖德瑞。這場大戰持續了很久,大地一片狼藉,最終,王的軍隊打敗了聖德瑞的邪惡勢力,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在王與聖德瑞的最終一戰中,聖德瑞失敗後將靈魂出賣給了這個世界的惡。複活了自己,並且變得更加強大,與王拚了個兩敗俱傷,之後王和聖德瑞都消失了。”
聽到這渺森皺起了眉頭,“惡?這是什麼東西,強大到能讓聖德瑞匹敵王嗎?還有,不是說王殺了複活的聖德瑞嗎?兩敗俱傷?然後消失?”
“對,王的後代身體中流淌這王血,所以能確定王並沒有死,但聖德瑞……無人所知,為了不引起方天世界的恐慌,所以文獻上記載的是聖德瑞被王殺死,王前往某個小世界療傷。”
“至於那個‘惡’,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它的確存在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最強,比王還強,但它卻從不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當然,聖德瑞的複活是個例外,那是聖德瑞的秘法改變了某些東西導致的。其中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渺森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你這段時間所感受的的,聖德瑞的勢力再次出現了,這意味著聖德瑞還沒死。”
“並且,我能感受得到,王……他的氣息很弱,就像是在死亡邊緣,忽有忽沒!”
“王的一部分後代收到了一段王的殘缺記憶,那是五個地點,族中的祭司認為那是聖德瑞留下的傳承,其中封存著能讓聖德瑞複活的力量,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阻止聖德瑞的複活,以及其麾下勢力的歸來。”
渺森歎了口氣,“正義與邪惡之戰的蔓延嗎?”
“是啊,是個很可笑的故事呢。”
經曆過聖德瑞的過去,渺森似乎對正義與邪惡的界限有點模糊了。所謂的正義與邪惡的幼稚傳說,無論在哪都是存在的吧,然而,卻總是這樣的傳說,讓人在希望與絕望中不斷掙紮著體味人生。
“不可笑。”
炎玨愣了一下。
“可笑的故事,不至於讓人傷悲,但我看到的是一個女孩的孤獨、無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