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破虜將軍(一)(2 / 2)

兩軍想對,皆未露出破綻,一晃便是半年。直到冬天降臨,董卓方才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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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多事之秋,雖然中原亂戰在董卓的強勢下,迎來了半載安靜,可大漢各地零星戰火卻未少,不說黃巾殘部,就是各地草寇也在四下打秋風,百姓流離,苦不堪言。

再加上天災,各地割據的諸侯盤剝,百姓早無法正常生產,良田早生荒草,秋時顆粒無收。很顯然明年亂事將更猖。

魯陽。南陽郡一小縣,地處豫州、司隸交界,因地理,當討伐董卓之師紛紛北上,南方會盟之軍孫堅部便安置於此,以南陽之主袁術協管。

不過相比起以世家之名,在聯軍中地位崇高的袁術。南陽聯軍中正直讓董卓擔心的,卻是魯陽之帥。

此人姓孫名堅字文台,或許對於天下人而言,孫堅不算名將,比之薑麒、皇甫嵩、朱雋甚至董卓,哪怕他也是身經百戰,戰黃巾、平羌胡都有他的身影,可畢竟都是以輔佐之態,並沒有以此名聞天下。至於掃蕩地方賊寇,累功為烏程侯,可如今的爵位不太值錢,並不會讓他太紮眼。

盡管如此,聯軍十七路,董卓卻偏偏獨懼其。以至於,其餘兩路聯軍他都以戰勝,卻獨遲遲不動南陽兵馬。

也難怪,西涼之戰曆時兩年,他們彼此為袍澤,同帳為將,有無能耐,再清楚不過。

當然能當得起董卓忌憚,孫堅確是有資格。不說遠的,就眼前不久剛做的兩件大事,一者剛兵到荊州,便逼死了荊州刺史王睿;二到南陽,又殺掉了南陽太守張谘。如若是凡人,豈有此魄力。

魄力自然不止於此,麵對眾人以畏之如虎狼的董卓,孫堅卻根本沒有看在眼中,更沒有如其餘諸侯隻知飲酒赴宴,蓄養勢力。要不是兵馬不足還需訓練,恐怕早以向著洛陽進發了。

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真的不負袁術上表其也破虜將軍、豫州刺史。

就像如今,眼看入冬,孫堅卻在不斷催促袁術的糧草,大有屯糧、發兵的意思。

“主公放心,眼下秋收剛過,袁將軍處糧草定充沛,屬下定不負主公之托,要回大軍所需糧草。”魯陽城外,天色盡管以現陰冷,然麵對熱情相送的同僚,即將登上馬車的公仇稱以燃起滿滿激情。

“那就有勞公仇先生了,堅在此代全體將士敬先生一杯,以待先生凱旋……”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從軍多年,孫堅深知其中道理,眼下遠離江東,所攜糧草早已用盡,盡管表麵與袁術很好,早言明一方出兵一方出糧,可命脈被捏著,誰知道有沒有變故,此刻很是鄭重對自己長史拜托道。

隨著獨領一軍日子漸長,孫堅以深感壓力,閑暇之時,甚至在想,如若還能如往昔般隻做一沙場宿將當多好。可惜,時勢造英雄,誰都回不去。

“主公放心,稱為將軍府長史,此行乃屬下之職,義不容辭,屬下走了……”眼下軍中情況如何,公仇稱很是清楚,不說別的,就看看眼前孫堅大張旗鼓的將手下所有官署,都集結於城門送行,便以詮釋壓力。帶著囑托,趕緊接過孫堅遞上之酒,一飲而盡後踏上行程。

“主公……著袁公路將軍應該不會為難公仇先生吧?不說主公一直與之交好,就是著南陽要不是主公之功,袁將軍也不會全部占領的……”望著快速南下的馬車,感受到眼神中帶著憂慮的孫堅,一直護衛左右的祖茂寬心道。

“大榮不可狂言,袁將軍豈是隨意能議論的!”思緒被打斷,孫堅回頭看了言膀大腰圓的祖茂,雖然心中明白祖茂的言語,可為官多年,深知禍從口出,他可不想被有心人聽到心腹的抱怨,趕緊喝斥道。

“末將胡言!主公莫怪……”作為親衛統領,祖茂深知孫堅之心,一見怒色,趕緊行禮賠罪道。

作為朝廷所封的烏程侯,孫堅以不是當年的別部司馬,多年來以有上位者之威,哪怕沒有真的怪罪祖茂,可禦下之術深知。隨後受用著環視眼前數十人道:“好了,起來吧,不知者不罪,大榮以後如此言語,切莫再言!諸位……時辰也不早了,今日送過公仇先生,可各自回城處理公務……”

“諾……”終於得到離開的命令,在寒風中凍的直跺腳的一幹人等如解重負,趕緊行禮準備離開。

隻是奇怪,剛轉身,天邊一陣轟隆隆之音,打亂了那剛剛放下的思緒,更有人好奇的張望遠處,疑惑著自言自語:“打雷了嗎?”

不用多思,當一騎死命抽打戰馬的斥候飛馳而來,謎題解開,可得到的結果,卻不是任何人想要的。

“報……報……敵襲、敵襲……啟稟將軍,西涼騎兵大舉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