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董卓手下大將紛紛雲集,呂布、郭汜,董旻、董越、段煨、徐榮、華雄、胡軫、張濟,樊稠、李蒙等整軍備馬,隨時準備開戰。
董卓大軍厲兵秣馬,隨時準備迎戰關東聯軍。可那屯住酸棗、河內的所為義軍,卻沒有表現出最早的咄咄逼人。
哪怕最初登台盟誓時,臧洪的倡導慷慨激揚,聲情並茂,各路諸侯也是發誓齊心戮力,以致臣節,殞首喪元,必無二誌。可事到臨頭,卻也誰都不願意做那出頭鳥。
就是所謂的盟主袁紹也是一直駐守河內不肯渡河,哪怕曹操不止一次建議,隻要袁紹領河內兵過孟津關,酸棗將領進駐成皋,占據敖倉。再在轘轅關、太穀關建立營塞,控製險要。袁術由南陽到丹、析水,入武關偷襲關中,形勢便可大定。
可建議是美好的,眼下麵對董卓的精銳之師,誰都知道先出兵的定是損失慘重,很可能辛辛苦苦招募來的兵馬一戰就幹淨了,亂世之中,怎可能沒有私心。
一來二去,誰也不願意出兵,每日飲酒赴宴、逍遙自在,像極了遊獵之態,哪怕糧草消耗之巨,卻無人以然。由此再看所謂的勤王之師,甚是可笑。
不過還是有一心向漢的人,曹操,聯軍中並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小將軍,見說不動各路大軍,無奈中隻有獨領本部人馬,準備西進,攻打成皋,威脅虎牢關,希望以此可以激起眾諸侯發兵之心。
還好雖然曹操沒有說動所有諸侯,可張邈、鮑信卻是他好友,隨即給予至此,張邈讓衛茲隨行,鮑信更是與胞弟鮑滔帶兵相助。
可惜有信心是好的,隻是現實太殘酷,一行近萬人馬,還沒到成皋,在滎陽便突然遭遇受董卓命令準備偷襲酸棗的徐榮大軍。
一個遭遇戰,曹操猝不及防,再加上又是遠來之疲勞,隻一個交鋒,曹操所帶的義軍就損失慘重,隨後的混戰中,兩軍素質更是立判。畢竟這些義軍皆是新募之軍,怎是西涼血戰中鍛造之士的對手。
隨後遭遇戰變成了單方麵屠殺,雙方激戰一日,曹操哪怕不畏生死,可卻不能扭轉乾坤,更是身中箭矢落馬,還好身旁有英勇的從弟曹洪,讓出戰馬,最後渡過汴水方才逃的性命。
不似曹操幸運,其好友衛茲,卻死在亂軍之中。
哪怕是鮑信,也是身負重傷,在胞弟鮑滔的舍命護衛下方才得脫。至於鮑滔,卻在斷後中力戰而亡。
或許能安慰曹操的,唯有徐榮部也受到創傷,隻能駐守滎陽,一時半會兒不會輕易出兵。
隻是讓曹操不能接受,原本還想用一個勝仗激起盟軍的士氣,不想隻一戰他就全軍覆沒,身邊就還剩了個從弟。
著一慘敗,他也可以想象,意識到西涼軍的戰力,著酸棗的盟軍更不會輕易出戰了。
可聯軍不戰,並不意味著董卓就會閑著了,滎陽一戰全殲曹操部算偶遇,徐榮本不是衝著他去的,隻能算曹操為酸棗聯軍擋了災。
那對河內郡發起的攻擊,袁紹、王匡一部,可沒有那麼幸運。
如今天下反董聯軍分為三部。一者河東、二者酸棗、三者魯陽。不似荊州魯陽距離洛陽較遠,陳留酸棗聯軍眾多。與司隸不過一河之隔的河內,自然是董卓眼下最頭疼的敵人,指不定哪天大軍就突然殺入。
更何況作為推舉的盟主,袁紹自然是董卓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想展示軍力,抑製宵小,拿河內開刀再好不過。
當然駐守河內的袁紹、王匡也有這個覺悟,特別是河內太守王匡,剛舉義旗就開始部署防禦,先是派剛征辟的從事,大將韓浩率領兵馬,於孟津駐守。更派遣手下最精銳的“泰山兵”,到河陽津駐守,防止董卓過河。
不過,行伍多年董卓豈是白給的,隨後聽取李儒建議虛張聲勢,使河內聯軍誤認董軍會從平陰縣渡河,而死守河岸。
隨後用以精銳,經小平津渡河,繞至其後襲擊。麵對出其不意的攻擊,王匡駐軍比之曹操隻慘不少,幾乎全滅。
接連重創兩路聯軍,天下震驚,原本還在指望著義軍勤王之士,方才看清形勢,不免有些氣餒。
反之連連得勝的董卓,氣焰又再次高漲,徹底明白什麼叫烏合之眾,天下還是他的。
當即為了展示自己之威,更防止自己不在新都人心不附,董卓授意以勾結謀逆罪,於三月中,逮捕袁氏族人太傅袁隗、太仆袁基,並滅族。
袁隗、袁基之死算是被袁紹、袁術連累,他們的命運從袁紹、袁術兩兄弟逃離洛陽似乎就注定,不過被滅族又太過殘酷。
二袁之死,長安驚恐,原本以為逆來順受可以活命,可麵對廝殺的董卓,無人再敢僥幸。隨後以王允為首之輩,暗暗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