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二伯說服不了了,你們這些後生啊!一個個都崇拜易陽侯,盼望著有一天隨著轉戰四方。或許,年輕二十歲,伯父也會向你一般的……”看著朝氣蓬勃的侄兒,長者也終於笑了,隻是有些生不逢時的感慨道。
“伯父放心,如若有這一天,孩兒不會給家裏丟臉的,就等著孩兒凱旋的消息吧!!”終於聽到鼓勵之言,少年胸中當即充滿力量般,揚言道。
“好了,好了,你個小子,有大誌是好的,可有沒有聽說過,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著說明糧食才是打勝戰的根本。所以呀!小子!現在還是好好把地種好!哈哈哈哈……”
“得令伯父……”
民心可用,此為官最願意看到的,如若著叔侄倆之對話,被遠去之人所聞,定會停留下來,或許暢聊一番也說不一定。
而他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即袁紹之後,第二個被發出海捕文書之人,薑麒、薑伯孝。
說來也是可笑,堂堂之麒麟將軍,最後居然被自己曾經之部下,嚇的乘夜逃竄。
當然我們的薑大將軍自然會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都可以受胯下之辱,他不過避其鋒芒,有何不可。
就如那小平津外早已藏好渡船一般,他的離開並不是偶然。
那日一聽說袁紹跑了,他在搖首歎息之後,便開始了準備。直到荀爽、陳紀先後被要求入朝,這才下定決心離開,哪怕不願,卻也無奈,不然或許就走不了了。
公元一八九年,十月下旬,離開西河郡四年餘的薑麒,終於在一隊風塵仆仆的子弟兵護衛下,安全返回離石。
著一日天空無雲、秋風送爽,早得到鄰縣快馬來報的離石官吏,早早的就守候在城門之畔,哪怕不知道薑麒何時歸來,卻沒有一人有不耐煩之舉。
這些年無主在側,所有人都很迷茫,哪怕皆以漢官自居,然薑家軍之號,卻無人能忘。哪怕兩月之前所謂的少主已經歸來,可他無法代替薑麒,永遠沒這個可能。
還好,今天終於等到了,起初聽到平周縣尉廖化來報,說薑麒入境了,大家都還將信將疑,再當中陽縣尉晏明再報,大家終於放下了心。
實在不是大家不相信廖化,而是這份驚喜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一點預示。早先薑麒接受了衛尉之官,又恢複了爵位,都以為其沒有同童飛一同返回留在洛陽,是會入朝為官。可沒想,著不到兩個月,卻又突然回來了。
可盡管如此,疑惑卻多餘興奮,無論是如今在西河統兵的趙雲,還是負責政務的田豐,都早早的守候在城門,希望早一些見到薑麒。
終於,當官道之上響起馬蹄聲,聞訊聚集的百姓躁動了,就如城中官吏的期待,在西河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麒麟將軍,誰不想見見真容。
“阿父,著就是離石嗎?怎麼看上去並不大的樣子,比洛陽差太多了,不過好像很是熱鬧的樣子……”放緩馬速,身騎踏雪的薑洛,雖然很年幼,然卻有當年父親之風,意氣風發,手提馬韁道。
“很多年沒有回來,著離石都變樣了,老典還記得嗎,當年我們打完匈奴回來之時,著城外還都是流民所建的窩棚,如今可都成集市、民居了……”從洛陽離開,一路走來殘垣斷壁、流民蹣跚皆刺激著薑麒神經。還好,當入得西河郡,流民、荒地變成農戶、良田,方才讓其好過一些。
特別是眼下看著城外繁華的街市,薑麒仿佛回到了十數年前,那時他走過的大漢城鎮,也如此一般,販夫走卒穿梭其間,沒有餓殍、沒有戰爭。
可惜那樣的時光一去不複返,就如同一陣叮嚀聲打斷他回憶一般,他們都還活在殘酷的現實裏。
“主公,終於等到你回來了……”時光荏苒,又添白發的田豐,於眾人之前邁步而來,並笑言道。
“元皓兄,未想當年一別,匆匆數載,生死幾度,還能再見,真如夢一場……”人還是同樣的人,但歲月的流逝,激起層層回憶,下馬中薑麒手握田豐感慨道。
“是呀!如主公風采依舊,然豐卻又添老態,還好幸不辱命,這些年並未辜負之托,如今將著西河再交與主公!”久別重逢,感慨良多,田豐也是有些激動的說著。
“元皓兄嚴重了,這些年麒不在,府中上下都多虧兄長照應,麒慚愧得很。無以表示,請兄長受麒一拜……”
“主公切莫如此,能為主公效命,乃是豐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