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典韋這個常客的照顧,他的關押室被安排在了最安靜的最後一間,不過雖然是最後一間,但卻沒有人會忽視它的存在,不說別的光是從這間屋子裏傳出的鼾聲便可震天動地,聽到這聲響薑麒不禁回頭看了眼慢自己半個身位的關羽,後者報以一苦笑。
苦笑中當眾人行至最後間房十數步之時,房中鼾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房間內傳出一種淩厲的氣勢,給人的趕緊仿佛裏麵關押著一頭猛獸一般,那氣勢足以讓人不敢靠近,當然這隻是對於普通人而言,期待中薑麒示意讓衛兵將禁閉的房門打開,隨後對著關羽道:“不錯,警覺性倒是挺高的”
關羽拍了拍身上的重笑道:“哈哈,我等著一身鎧甲行走之時,這金戈之聲如此之大,如若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有被發現,那也配不上四弟興師動眾的前來一觀了”
隨著關羽話畢,拔掉門鎖的房間木門在‘咯吱’聲中緩緩打開,當陽光落入陰暗之地,很快一個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眾人麵前,雖然早已聽關羽介紹過典韋情況,但看到眼中那又是另一個情況了。
一見典韋薑麒心中自然吃驚不少,入眼處隻見身高過丈的典韋,正背靠木牆單手擋住突然射入的強光,他那原本就健碩如熊羆的身軀,如今是將一身火紅的戰袍撐的鼓鼓囊囊的,仿佛稍一用力便會掙破衣袍一般。
片刻後待適應房中光線典韋慢慢放下了擋在眼前的手掌,直到這一刻薑麒也才完全看清眼前的典韋,如若說從身形上看典韋算魁梧,那相貌隻能用凶惡來形容,他那泛黃的國字臉上長著翹獅鼻、鯰魚嘴以及一對大牛眼,另外再加上灌入鬢的濃眉、滿臉黝黑的虯髯,以及微卷的濃密頭發,那形象就隻能能用孩童止啼來形容了。
就在薑麒觀察典韋的同時,典韋也在觀察薑麒,在典韋眼中麵前的少年給了他一種強大的壓力,雖然能感受到對方沒有惡意,但長年習武的典韋可以感受到麵前少年身上有濃烈的血氣圍繞,隱約間頭頂上還頂著一根粗壯的血柱讓人不敢正視。
早已殺過人、見過血的典韋很清楚,這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死亡氣息,隻有手上有大量人命的人才會攜帶,而如此濃烈的血柱少說也是殺了成百上千條命才能形成的,他以往曾聽聞西楚霸王頭頂便有根粗壯如柱的血柱,十裏外皆能看見,以前還以為著隻是個傳說,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之人,不過他今天卻是實實在在的看見了,而且還近在咫尺。
“典韋、陳留已吾人”終於在典韋感到不安前薑麒一笑詢問道。
也隨著薑麒微微一笑,原本凝結於空氣中的血氣一掃而空,轉之而來的卻是如同春風便溫暖的氣息,麵對寒冬與春風的交替典韋不自覺的回答道:“某家正是典韋、、、”
薑麒接著說道:“不錯,是條漢子,不過某家很意外,著陳留地處中原又是兗州治,怎麼說也是富庶之地,你怎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著殺伐之地哪”
典韋一愣一摸腦袋莫名其妙的道:“怎麼陳留人就不能從軍了嗎”。
見到典韋著憨厚的動作,薑麒哈哈一笑扶手說道:“隻是奇怪而已,我們這薑家軍中的軍士兗州籍的倒是不少,不過那都是當初誤入太平道的兒郎,而像你這種武藝高強的的壯士誌願從軍的倒是、、、”
被說到痛腳,典韋不自覺的一下警覺了起來,別人不知道他來曆,可他心中倒是清楚的很,他先是在鄉中殺人犯事,接著便入山當了幾天剪徑之徒,直到後來聽逃難的幾個青壯說著北上的麒麟將軍招漢民殺胡,著一想殺胡人不但可以報效國家使一身武藝得以施展,而且還能拿錢養母活妻著何樂而不為,可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快便事發了。
不過著一刻被人識破,心中有鬼的典韋便有些擔心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不要擋著某家、、”,心中擔憂典韋當即起身,便要推開薑麒準備溜之大吉,可典韋明顯是失算了,著個擋著他去路看上去並不強壯,還矮自己一個頭的少年卻如同一根鐵杵一般插在地上,哪怕自認有些膂力的他使出全力也不能將之移動分毫。
眼見如此情景,典韋也再抑製不住自己胸中的擔憂,彪悍的他典韋也想不到其他地方,一把揮起自己那砂鍋般大小的拳頭便衝著薑麒麵門而去,典韋著一拳可謂來勢洶洶、勢大力沉、勢在必得,如若他著一拳打實,薑麒那張輪廓分明、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臉勢必會毀於一旦,他薑麒也肯定無顏見家鄉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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