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整齊的行來一隊兵馬,為首的是由三架高大戰車組成的車隊。
首車由四匹黑的發亮的駿馬牽引,一身亮銀鎧甲的薑麒安坐其上,手杵寶劍目不斜視威武不已。
緊跟其後兩車位於左右由雙馬牽引,不過戰車上並未坐人,而是拉著兩根三丈高碗口粗的旗杆。
位左的旗杆上此刻正飄蕩著一麵丈長的殷紅王旗,王旗所書一個大大的‘漢’字。而與之對應的另一輛本該掛領軍將領姓氏旗杆的戰車,此刻卻空空無己。
與圍觀之人不同,聽到報名聲,所有薑家軍的將士回應呼聲的方式並非回頭,而是整齊的抬頭挺胸目不斜視,那整齊的動作,不禁讓他們身上的鎧甲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很快緩緩行進的戰車停在了點將台一側,車一停,安坐其上的薑麒敏捷的站起身來,隨手將寶劍扣在腰間,手按劍柄龍行虎步的走上高高的點將台。
走上點將台,薑麒並未慌著說話,此刻手按寶劍的他如同那泰山之上的勁鬆,挺拔的站立於上,一雙深邃的雙瞳目從左到右,依次掃過麵前那遮天蔽日的威武之師。
眼光到處,那些士兵無不將胸膛抬得高高的,深怕自己丟了薑家軍的麵子。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半響後薑麒朗聲道,那發至肺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傳向四方。
“漢軍、漢軍、漢軍”聽到薑麒的提問,在場之兩萬士兵整齊的回答道,那剛勁有力的聲響震耳欲聾,足以震懾四方宵小。
“我們的職責是什麼、、、、、、”
“保家衛國、保家衛國、保家衛國”
站在點將台的薑麒滿意的點點頭,在台上邁開步子左右踱步,再次開口道:“不錯我們是漢軍、保家衛國的漢軍,當我們穿上身上的鎧甲,拿上兵器後我們便不是普通之人,我們是一群將為了大漢、父母、妻兒安寧舍生忘死的漢子。”
“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戰死沙場、喋血邊關,但我們為了百姓安寧我們死得其所,哪怕將來我們隻是路邊一抹枯骨,可我們所做之事將無愧天地、無愧那些為我們提供軍需的大漢百姓。”
“如今西北狼煙再起,正是我輩報效大漢之事,為了不讓邊關百姓被殺戮,家中妻兒老小將來不被異族蹂躪,兄弟們告訴我該怎麼辦、、、、、、”
“殺、殺、殺!”回答薑麒的是三聲震天喊殺聲,這聲音道盡在場所有好男兒的決心,不管是為了家中老母,還是待養的妻兒,他們都必須緊握手中寶劍鋼槍,哪怕馬革裹屍終不怨已。
聲音停歇,薑麒繼續不急不緩的說道:“想當年那些西北蠻夷無家可歸、祈求我大漢一地苟延殘喘。我先帝仁慈,將其安置,可誰知其狼子野心竟乘著我大漢內亂之際南下叛亂,殺戮我邊民、強搶我姐妹,作為男人、漢軍,我們不能再偏安於此。”
“昔日我霍嫖姚封狼胥山,單於夜奔。班定遠投筆從戎,以三十六騎平西域,那時無不打出了我漢軍威風。時至今日,百年之後,我輩是否還能喊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豪言壯語哪!兄弟們請告訴我、、、、、、”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雖遠必誅”
被薑麒鼓動,這下不但是在場之漢軍,就是一旁圍觀之人都迎著薑麒,喊出了這百年前大漢最引以為傲的口號。
“好!那今日我等就用身上的一腔熱血染紅戰旗,將來我們要讓戰旗飄揚的地方,再無宵小敢逾越,要讓那些蛇鼠兩端的蠻夷知道什麼是天朝之威,要讓我大漢百姓在戰旗的照耀下成為最偉大的民族,要讓我們子子孫孫都不再受異族欺淩,要讓那些異族提及大漢之時皆瑟瑟發抖、、、、、、”。
麵對激動的士兵、百姓,說到熱血沸騰之時,薑麒都有些語無倫次,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話語帶來的力量。
最後說著薑麒拔出腰間佩劍,左手掌握住刀鋒慢慢拖動。瞬間手掌被鋒利的刀鋒劃破,鮮血順著指縫慢慢滲了出來。
台下捧著戰旗的右護旗都尉張金,見此趕緊跑上點將台,單膝跪與薑麒一側,雙手將潔白的戰旗舉過頭頂,任由薑麒那鮮紅的鮮血慢慢渲染戰旗。
待薑麒鬆開刀刃之時,他那殷紅的鮮血已經將大纛上獸首染了個通透。
瞬間大纛上那隻用金線繡成,原本還挺好看的麒麟,在他鮮血的承托下變得殺氣騰騰,讓人望而生畏。
隨即薑麒舉起血掌指天長嘯道:“血染戰旗、百戰凱旋!”
‘唰、、、、、’
待麒麟戰旗被六個護旗衛拉扯著走向大軍之時,一聲悠長的拔劍出鞘聲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