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地痞的惡言相贈,女兒並未相與,隻是默默地用懷中早已看不出顏色的手絹,擦掉剛剛那吐在父親身上的口痰。
見女孩默默忍受的樣子,羅二虎更是欣喜,不禁伸出手攔住女孩:“不貴不貴,好!虎爺我買了,跟我走吧,從今天起就跟著虎爺吃香的喝辣的了。”
隻是他雖然嘴上說著,但是並沒有掏錢的意思,見此不但是羅二虎那些嬉笑的手下,就是正一旁偷看的行人都暗自搖頭,心想看來這女孩今天是走不掉了。
認識羅二虎的人都知道,想要羅扒皮掏錢那肯定是你沒睡醒,從來隻有空手套白狼的羅扒皮,哪有買東西時掏過錢的,反正至少這些年就沒有看到過。
不過盡管悲憤,所見之人卻沒有一個出言幫助,他們中最多就是有人為這個逃難的女子惋惜,沒想剛剛死了父親,接著又落入火坑。
隻是讓人沒想到,女孩顯然也不是好說話的,隻見她身子一側躲過羅二虎四溢輕薄的手,站起身來攤手說道:“先拿錢將我父安葬再說。”
羅二虎見女孩讓開自己的手,還攤手要錢不禁有些惱怒,這些年那有看過自己掏錢的,原本他就是要將這外鄉女孩騙回家玩上兩天,再買到城中翠花樓賺兩個錢花,那有想過幫他埋葬父親。
如今看著女孩的倔強,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嘿、、、還反了你個小丫頭了、、、啊!!”
為了震懾小丫頭,說著羅二虎就揮出了蒲扇般大小的手,勢必要展現他的王八之氣。不過還不待他揮出的大手打到女孩,他的手掌就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楚。
對於那些不識時務之人,羅二虎這招從來都是屢試不爽的,不過今天他卻遇到了麻煩,隨著慘叫,羅二虎一下就捂做了揮出的手掌,下一刻再見,嫣紅的鮮血以不斷從其手縫中溢出,落入黃土地。
“虎爺、虎爺怎麼了、、、、”對於羅二虎的嚎叫,幾個跟班明顯沒反應過來。不禁猜測著虎爺是怎麼了,上一刻還看著他揮出的大手,把女孩嚇的在那裏傻傻站著,這下一刻怎麼就萎了。
不過當看到羅二虎慢慢放開的手掌上還插著一枚五銖錢的時候,他們不禁傻了,那插進手掌的五銖錢幾乎陷入了手掌內,此刻隻能看見些許邊緣。見此不禁想這要多大的力氣,才能讓小小的五銖錢射入手掌啊。
作為惡霸羅二虎還是有些膽色,慘叫之後他忍住疼痛轉身,看向了五銖錢投來方向的幾個行人,怒目而視狠狠地罵道:“那裏來的宵小,居然敢偷襲本官,有本事別藏頭露尾”。
這些年狠行鄉裏的他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那受傷的手掌,已經有兩個指頭沒有了知覺,看來是廢了,今天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忍住著口氣。
“那裏來的鼠輩,給大爺出來,連虎爺都敢傷不想活了嗎!!”,從嘍囉得知一向崇敬的虎爺被人偷襲,當時就怒了,紛紛附和道。在這片地界上還有人敢如此大膽,那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嗎。
當幾個混混到處找偷襲之人時,一個散懶的聲音傳入人們耳中:“嗯、、、、、、那裏來的瘋狗在此吵叫,打擾大爺好覺?”
聲音過後,扶著羅二虎的侯傑隨音尋去,在不遠處的茶寮屋頂看到了一個正伸著懶腰之人:“虎爺、在那、、、、、”。
眾人隨著指引果然看到房頂上站起了一個身高過八尺、頭發散亂、著一身深色勁裝之人。
那人看上去並不壯碩,但身軀上去發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讓人不敢正視。
而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大鬧衛家婚禮的薑麒。
當天出了衛府,薑麒漫無目的的走著,每日以酒麻醉自己,但再好的杜康此時也不能彌補他那個受傷的心,隻會酒到愁腸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