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牽著被汗水打濕全身的陳子衿,隨著音樂搖擺:“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陳子衿毫無力氣的搖了搖頭:“我不行了,我想睡覺。”
“別說話,你睡吧,身體隨著我擺動就好了……”
“酒醉的她迷迷糊糊的假寐著,身體卻搭在了這個陌生男人的懷中。”
……
早上五點,陳子衿有了一絲清醒,她看著包房中十幾個男男女女還在跟著音樂舞動,慌了神。
那個領舞的Celina,那個帥氣的DJ,還有那個陽光的男舞者,更有那個一擲千金的三哥和他身旁的魁梧男子及墨鏡男坐在沙發上,聊著天……
時光,就如此而過,香水彌漫的包房中冷氣開得很大,衛生間的潺潺水聲伴隨著此刻的輕音樂,如同置身在深山要做個集體瑜伽般休閑愜意。
她的視線搜索著這個昏暗包廂的所有角落,終於,曉雪和慧麗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們躲在音響旁,不停的甩著秀發,看似瘋狂又像某民族的舞蹈。
她看得眼花繚亂,感覺天旋地轉,突然審視自己:自己居然也站在舞池中,不由自主的亂晃動?
陳子衿莫名其妙的有了淚水:我這是怎麼了?被同化了?
她沒有說什麼,進洗手間洗了個臉以讓自己清醒幾分,便拉開了那扇豪華的包房大門,衝了出去。
盡管是早上五點過,可天很黑,霓虹燈閃爍,空氣清晰得能嗅到泥土的芬芳,掃地的清潔工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陳子衿渾身發冷,牙齒不停的上下碰撞,眼淚也莫名的流著。這個生日過得渾渾噩噩,沒一點快樂可言。
牙齒的哆嗦聲,讓此刻的她仿佛感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塌掉,在一不小心之際,莫名的變成地獄。
好半天,她等來了一輛的士,於是坐了上去。車上正放著時下最流行的車載電子音,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別樣的感受。
當車經過昂長的地下通道時,滿眼亮光瞬間消失不見。瞬即,她以為自己進入了深邃而無出路的隧道。而她本能想找尋一個出路,一個讓自己能得到解脫與人生目標的出口。
這種感覺不由她控製,反而掌控了她的所有意識,讓她內心憋屈而彷徨——原來,自己對自己的人生沒有目標,這樣的散漫不是人生,隻叫苟活。
到了目的地,她還陷在這種臆想之中。隻見出租車師傅眼露鄙夷之色,冷冷的說:“美女,到了!”
陳子衿慌忙睜開眼睛,從褲兜裏拿出了錢,遞了上去。
接著她精神狀態不佳的回到公寓,繼續不停的嘔吐,頭痛得無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她請了病假。這一病,就是一周。
她直到吐出綠色的膽汁及喉嚨長出了息肉,也沒有停止那仿佛毫無休止的胃部翻湧。
第四天,她去了醫院,以為自己得了絕症——聲帶已經因不停的嘔吐長出息肉,吞咽困難,就連喝水都會嘔吐不止,甚至影響了正常的呼吸。
她哭著打了電話給媽媽,盡管連說話都異常的困難,可她想在死前,聽下媽媽的聲音,如此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