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燕京陋,熱鬧非凡紅顏樓。
琴音新詞淒婉透,鐵血丹心羽衣授。
慕容冰披著熊皮,眉毛倒立,怒氣衝衝的邁出紅顏樓。
他回頭望著三樓一燈火通明的窗戶,眉頭緊鎖,已然知曉那萬人景仰的閨閣,龍宇定在其中。
多年前,他不是也常等她卸妝嗎?
“哼!”他冷哼一聲,吸了口涼氣,憤恨的踏上了豪華的馬車。
他雖貴為太子,卻不能同琴門明麵上撕破臉。
畢竟琴門是江湖第一大幫派,更何況占據蒼茫山多年,在幾國之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加之蒼茫山的地理位置,正處在三國中央,既然那夜神國和梟國都未對琴門進行圍剿,他天殤國又怎能當這出頭鳥?
琴門雖不涉朝政,但是在江湖中的地位卻高於三國中任何一國,特別是天下皆知的暗殺高手,皆在琴門。
前些年許將軍安插的探子還偶有回報關於琴門的事情,可僅僅都是些皮毛小事。關於琴門的真正核心機密,至今也無從得知。
他慕容冰作為天殤國儲君,又怎能在眼下跟梟國戰事大戰之際,再得罪這琴門?
……
第一世家的小公子見慕容冰臉色泛青,於是撩開簾子,踏上馬車後,獻媚道:“太子哥,那龍宇也太過囂張了。你不必生氣,等會兒回去,就叫我爹派人來收拾他。”
兵部尚書的二公子公孫星連忙附和,“是啊,太子哥,一個紅塵女子罷了,隻要你高興,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緊跟著踏上馬車,坐在第一世家小公子身旁,接著道:“第一青雲,也別說收拾龍宇的掃興話,今夜這麼冷,還是得摟著美人才暖和啊。”
第一青雲一聽,眼睛一亮,道:“太子哥,星哥說得對,要不今夜我們去問塵樓玩玩?”
慕容冰沒有說話,望著虛空,內心煩躁不堪。
皇甫建南走了上來,盈盈一笑,道:“今兒我做東,還望太子哥賞臉。”
第一青雲見慕容冰陷入沉思,碰了碰他的手肘,“太子哥,走吧,小喜鵲可提起你好幾次呢。”
慕容冰回過神,笑道:“好,老規矩,不能泄露了本太子的身份。”
“太子哥放心,這麼幾次去問塵樓,那老鴇和小喜鵲打聽你多次,我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說你是我第一王府的門客。”
……
就這時,馬車陡然停下,震得幾人差點從椅榻上摔下來。
“車夫,怎麼了?”慕容冰眉頭緊鎖,話語冷漠。
門簾外傳來了車夫戰戰兢兢的回答,“回太子,一輛馬車突然衝了過來,驚了馬。”
“走吧,去問塵樓!”
“太子,可是那輛馬車橫在路上,我們沒法過去。”
第一青雲嘴角一抽,冷笑道:“在這燕京城,居然還有人敢擋我們的道兒,不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皇甫建南看了眼臉色鐵青的慕容冰,道:“太子哥,我先下去瞧瞧。”
說罷,他撩起門簾就大搖大擺的走下馬車。
“呃呃呃,快點把馬車挪開,這裏是京畿要道,橫在中間幹嘛。”
隻見對麵一個人影從馬匹後站起了身,點頭哈腰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這馬的蹄掌壞了,卡在石板上,無法前行。”
皇甫建南看了一眼,見拉車的馬兒不斷的抬起左前蹄,卻又無奈的未有成效。
“那你快點把車推一邊去,別因為一匹賤馬,耽誤了我們的時辰。”
車夫頻頻點頭,“嗯”了聲就小跑到車廂旁,對著裏麵輕聲道:“公子,前麵有馬車過來,讓挪挪車廂。還請您們先下來,等小的挪出了道兒,再進去避風雪吧。”
“好!”
隨之,就見一披著黑色毛皮鬥篷的男子走了下來,看了眼皇甫建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怎麼是他?
不過隨之,他淡然自若,雙手一禮後就站到了街邊的房簷下,躲避風雪。
陸續的,又從馬車上下來兩人。
兩人看了眼皇甫建南,都躬了躬身,走到方才那男子的身旁。
三人氣質出眾,勾起了皇甫建南的好奇。
他們,顯然不是燕京城之人。
他細細打量起來:黑袍男子雍容氣派,身上有一種蕭殺之氣;臉型方正的男子氣息自華,言行舉止均依禮而行;另一人臉帶微笑,笑意盈盈的一直盯著皇甫建南,好一個笑麵虎!
皇甫建南又望了望黑袍男子,腦海中閃出個人來,機靈的回到馬車上,道:“太子哥,我想起來,那人,那人……”
慕容冰見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冷道:“那人怎麼?”
“那人是慕容帝寒!”
聽到此言,第一青雲和公孫星都笑了起來。“還以為是誰呢?不就是那個窩囊廢嘛,有必要大驚小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