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兒，對不起，這一次哥哥是真的沒力氣了，哥哥食言了呢！嗬嗬。” 帶著深深的遺憾，封塵緩緩的閉上雙目。
在閉眼前，他看了眼空天言，眼中沒有恨，眸子深處，一片平靜。因為他們都盡力了，他不管是生是死，空天言都做到了自己該做了，沒讓空家成為鬆石鎮得罪人。
空天言從始至終都不曾負他，而他，亦不曾有負空家。
這裏安靜下來了，一眾強者都默默的看著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封塵，一時間都沒有人出手，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已成定局。不會再有意外了。
“小子，你就這麼放棄了？”天魔的聲音在封塵心中響起。
“該盡的力我都盡了，失敗了，我也沒辦法。”封塵在心中回答道。
“該死的，什麼叫盡力了。”聽出封塵語氣中濃濃的頹氣，天魔不僅大吼道：“隻要你全部動用魔種的力量，這些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那樣我就會被你徹底侵占，不是嗎？”封塵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勸你最好別打那注意，魔種已經被我完全控製了，我不可能再用了。”頓了頓，封塵心中繼續道：“如果你想活，就自己出手，能帶我離開，就說明天不絕我。”
“如果能的話，我早就出手了。”天魔暴怒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聽天由命吧。”封塵冷哼一聲，任憑天魔如何勸說，都不再理會。
“小子，你真的不想活了？你要知道，即便你死了，我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封印，死不了的，但我告訴你，隻要你全麵開啟魔種的力量，我有辦法讓你活下來，並且不占據你的身體。在這方麵，我可以跟你立下血誓，否則天誅地滅。”天魔被逼的沒辦法。直接拋出自己的底線。絕不占據封塵的肉身。
“你這話我信，隻不過全麵開啟魔種，我就成魔了，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難道你對他們還會手軟？”天魔諷刺道。
“用我自己的力量，即便把他們全殺了，那又怎樣？”封塵搖頭，在心中冷笑道：“即便是死，我也想輝煌的死，不想落個遺臭萬年的下場。”
“我這一生，落魄過，平庸過，輝煌過，璀璨過，值了。”說到最後，封塵徹底沉默了，不再回應任何話。
望著一片狼藉的景象，眾強者都在沉默，這一役，他們勝了，卻也慘敗了。八九成的強者重傷，這是從未有過的慘烈一戰。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麵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最終空天言輕歎一聲，走出幾步，目光看不出情緒的盯著封塵，對著眾人輕聲道：“由老夫送孩子上路，諸位有何意見。”
“由空老動手，最合適不過了。”眾強者都隨聲附和。
空天言低下頭，看著封塵，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慈祥起來，一如曾經那樣。
“孩子，可還有心願？”
眼皮無力的抬起，封塵望著麵前的空天言，不知道是視線模糊的緣故，眼前的老者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了。
鼻子微微發酸，封塵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此生，無憾。”
“空爺爺，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