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月欲衝出去追上她,被薑山的拂塵纏在了腰上,隻見玉麒麟將拂塵一收,說道:“不必追了,他中了老鄧的化骨綿掌,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
“你們為什麼要殺她?”杜明月一跺腳,揪住鄧林的衣服問道。
鄧林也不惱怒,伸出個蓮花指捋著白胡須,說道:“不殺了她留著能看家護院嗎?我們殺了知縣,難道真的讓她到處散布的罪名!”
“那她現在就去跟人說怎麼辦?”杜明月問。
“放心,我下手有數,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鄧林道,“這不能怪我,誰讓她剛剛運氣逃跑的,自己震傷了經脈,可怨不得別人!”
“臭小子,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人是你殺的!”常儀斜著眼睛對杜明月說道。
“晚輩不敢提起前輩們,可是誰能相信我有本事殺了她啊!”杜明月望著曹玲逃去的方向,心中一陣失落的感覺。但他心想,若不是地三仙及時趕到,恐怕龍頭島的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反正自己已經與獅駝山結下了仇恨,俗話說“身上的虱子多了不要人”,還是替他們扛下這罪名吧。
於是消了消氣,說道:“晚輩願意為三位前輩承擔一切責任!”
“殺人者我也有份兒!”羅璿不忍心讓杜明月一個人挑起這麼重的擔子,也上前一步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講義氣!”薑山哈哈笑道,不住地點頭,要不是看他這麼大歲數了,羅璿還以為他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呢。
“小子,聽說你在縣城就有一套宅院,為什麼讓我們三個老家夥在荒山野嶺裏說話?”鄧林說道。
杜明月連忙賠罪:“對對對,前輩說的是,三位若不嫌棄,咱們還是到寒舍小坐吧!此處晦氣太重,我好回去給三位老人家買幾壇好酒!”
“好啊,前邊帶路!”常儀一點兒也不客氣,說著就往縣城的方向走去,鄧林和薑山緊隨其後,杜明月趕緊跑到前邊引路,羅璿將馬兒牽了,跟在最後。
回到了新宅,杜明月發現搬家的時候酒館老板送的酒還剩下兩壇,於是就抱了出來,給他們三個每人倒上一碗。
一口美酒下肚,鄧林的臉龐就微微紅了起來。
他瞧了瞧薑山,見他似笑非笑的,一把拉過杜明月,對他說道:“臭小子你過來!跟老頭子過幾招,讓我試試你的功力!”
“那怎麼行,晚輩怎敢與老前輩動手!”杜明月連忙搖搖手說道。
“對對對,他歲數大了,一大把白胡子了,還是咱們倆過幾招吧!”常儀見他與鄧林客氣,連忙把酒碗放下,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說道。
鄧林立即睜大了眼睛瞪著常儀。
他們倆其實年紀差不多,隻不過鄧林的須發白得早,杜明月以為他們真的在年紀上差好多,見他吹胡子瞪眼的,還以為說他老呢!隻是納悶為什麼兩人要爭著跟自己比武,羅璿也不理解,好奇地看著兩個老人家圍著一個年輕人拉拉扯扯的。
“丫頭,不要去管他們了,咱們也來試幾招!”薑山對羅璿說道。
“咱們倆也要比試?”羅璿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比武?
“你們兩個小朋友要替我們承擔罪名,身上沒有一點防身的技能怎麼行!”薑山說道,似乎是因為此事才教他們武功,可是這個理由似乎勉強了些。
杜明月這時也聽明白了,原來三位老前輩想傳授給他們武藝,有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學呢!於是對拉著自己的兩位老頭兒說道:“鄧前輩,常前輩,你們這麼拉著我的手,是想叫我用腳與兩位過招嗎?”
“聽見沒有,你放手!”鄧林衝常儀說道。
“不行,你先放手!”常儀又道。
“是我先抓住的!”鄧林像是逮著一個什麼山雞、野兔似的,舍不得放開。
常儀隻好放下,看著他跟杜明月對了幾招,隻見鄧林搖了搖頭,歎道:“根基倒是不錯,可惜還不夠,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你肯定會吃虧的。”
杜明月暗自好笑:你們剛剛不是三個人也差點兒被一個丫頭欺負,這會兒倒嫌我的武功差了。
常儀連忙拉過杜明月,說道:“他的招式太陰毒,咱們倆對路子,我的這套通臂拳就傳授給你吧!”
杜明月噗通一聲跪下,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常儀攔下。
薑山在一旁哈哈大笑,說道:“老常,我看你們倆都跟這小子有緣,我也不跟你們爭,那小子就交給你們倆了,這丫頭我看著喜歡,我要把一身的功夫傳給她了,你們可別跟我搶啊!”
“多謝師父!”羅璿一聽,這才明白為什麼薑山看自己的眼神那樣熱情,趕緊跪下拜道。
“誒,我不收你為徒!”薑山阻止道,將她扶了起來,“我的這點兒武功算不了什麼,就當是老夫回贈給你的。隻是怕哪一天突然不在了後繼無人,你以為我們是白教給你的!一是因為你,我們為家人報了仇,二是因為他……”
“因為我?”杜明月見他指向了自己,驚詫地問道,“晚輩隻是頂了個罪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獅駝山本來就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